陆云停:“……不行。”若是不曾被江于青发现,只当是寻常脏了的衣物,本也就是要给下人洗的,可不知为何,教江于青瞧见了,再让别人碰陆云停莫名的觉得羞耻抗拒,“丢了,回去就丢了!”

江于青微微睁大眼睛,“……还是新的呢,就丢了多可惜。”

见他还要喋喋不休地提那条亵裤,陆云停一把捂住他的嘴,道:“成了,一条裤子,不许再提!”

江于青呜呜地说不出话。

陆云停道:“听懂了吗?”

“不许再提!”陆云停说,“昨儿几天赵子逸给我送了一本孤本,你再提一个字,那本书你就没得看了。”

江于青看着陆云停,用力点头。

陆云停这才松开他,江于青长舒了一口气,忙问道:“少爷,什么孤本啊?”

陆云停哼了声,道:“必然是稀罕的。”

江于青小尾巴似的跟在他身后,道:“少爷,我想看。”

“我想看,少爷。”

“少爷!”

“好少爷!”

……

35-37

于青35

江于青和陆云停二人都是要考科举的,陆云停于仕途无意,江于青年纪小,虽还未有人生于世当一展抱负的想法。可他师从张夫子,张夫子是正儿八经的儒生,他年轻时也有兼济天下、安邦定国的念头,可世事难测,诸事不由人。张夫子宦海浮沉十余载,心灰意冷之下弃官返乡,后来去了平岚书院,以教授蒙童为生。

在江于青之前,他已收过两个亲传弟子,原本已没有他想,只是江于青实在有天赋,张夫子见宝心喜,不忍明珠蒙尘,索性将他收在门下。张夫子是知道他的底细的,他见江于青性子纯善,又一心向学,自是倾囊相授,盼着他将来能有一番作为,不至于当真困于后宅。

因此虽说是放了年假,二人却都将大半时间耗在了书房,只不过陆云停看的是账本,江于青读的是张夫子着意让他看的书。江于青过目不忘,这半年下来,他已经识得绝大多数的字,一手字也不再如最初一般,让张夫子见了胡须都要抖上几抖。

张夫子是书法大家,陆云停也是师从名师,江于青要读书习字,陆老爷便请动了昔日教陆云停写字的先生来教江于青。

兴许是师出同门,江于青的字和陆云停颇有几分相像,可江于青到底握笔不久,字写来仍然很是青涩。

陆夫人见两个孩子终日都待在书房中勤学,心中虽欣喜,可又担心他们太辛苦,伤了眼睛,一天总要去个两回,不是送汤汤水水,就是送些点心果子,还劝着二人别太累着了。天气冷了,江于青穿得也厚,他脖子上围着白软的兔毛领子,衬着乌发黑瞳,红润润的脸颊,一副未语先笑的乖巧模样,实在很可人,陆夫人都忍不住摸了摸他的脑袋。

江于青也乖,每回都极捧场的将陆夫人送来的东西吃得干干净净的。

这不,陆夫人一走,他提着笔想写字,可到底肚子太撑,又停下来揉了揉肚子不揉还不觉得,一揉江于青眼睛都睁大了,他掐着自己肚子上的肉,一脸惊奇地对陆云停说:“少爷,我肚子长肉了。”

陆云停瞥他一眼,心想他就没见过比江于青还不挑食的,只要东西能入口,是吃的,他就能高高兴兴地吃下去。这些日子他娘换着法子的投喂他们,偏江于青不但自己那份能吃完,舍不得浪费,还将陆云停吃了一半的给吃了,不长肉才怪。

陆云停看着他肉嘟嘟的脸颊,靠着椅背,说:“过来我瞧瞧。”

江于青还真放下书,凑了过来,说:“少爷你摸摸。”

“……”这怎么听着有点儿怪,陆云停盯着江于青的肚子看了几眼,冬日里衣裳厚,自是看不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