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宿雅继续吃她心爱的小蛋糕。

宿颂用得很快，几分钟后他离开电脑，回到宿雅身边。

“我用完了。”

“嗯。”宿雅应了一声。

两人都侧着头看对方，宿雅嘴里还含着叉子，她极力望进宿颂眼眸深处，想在那里面找出不寻常的东西。

她这个弟弟，心思挺深，经常一张扑克脸，让人捉摸不透，偶尔神色大动，基本都是被宿雅逗的。

“好吃吗？”宿颂大方地迎着宿雅探索的目光，坦荡得一清二白，但宿雅总觉得他的眼神意味深长，像那种发现了秘密又装着什么都不知道的人。

你来我往，宿雅回以一个我知道你发现了秘密装不知道而我也装不知道的眼神，笑得三分真两分假地回答：“好吃啊，水准一如既往。”

“刚才用电脑，看了什么？”宿雅铲下最后一口蛋糕，送进嘴里，还在试探。

宿颂陪着她，看宿雅吃蛋糕，他经常什么也不做就只是陪着宿雅做她的事情。

他会很安静，专注地等待，眼神一向都只落在宿雅身上，现在也是一样，宿颂淡淡地看着宿雅的眼睛，语气轻松：“帮同学查了下他的网考成绩。”

宿雅吃完了蛋糕，尚回味着那份焦苦，抬手要去倒水，宿颂先一步拿起水壶，帮她倒好，再亲手递给她。

“谢谢。”宿雅接了水，喝了一口，晃着玻璃杯，云淡风轻继续闲聊，“还有呢？不看别的了吗。”

“没有，没看别的了。”宿颂的表情滴水不漏，宿雅开始自我怀疑，也许他真的没有什么。

既然这样，就不用继续眼神交战，宿雅表情放松，不再打机锋。

两人静静坐了一会，宿颂陪宿雅消食。

看姐姐从进食后的放空回神，宿颂收拾好桌上的蛋糕碟叉，起身下楼拿去洗，宿雅也从沙发上起来，走向阳台。

两人擦肩，背向行走。

走了几步，宿雅鬼使神差地停在原地，心跳了几下，有一种牵引力拉着她。

她想回头。

宿雅缓慢转过身，本以为那里什么都没有，却有一个熟悉的身影撞进她的眼眸。

宿颂站在那里。

他侧着身，转头看向阳台方向，手里还拿着蛋糕盒。

他在看她。

也不知道看了多久，不像是和宿雅同时转头的样子。

看到宿雅转过身来，宿颂神色微动，眼神逐渐裹上淡淡笑意，表情倒还是那副样子。

他没说什么，只是看着宿雅。

这一次，宿雅看得懂宿颂。他并没有藏什么秘密，整个人像只仙鹤一般清风玉树，眼神清澈无暇，神色自然恬淡。

宿雅的心又跳了几下，好像从心室里生出一只小鹿。

两人定定对看，不知多久。

“你走楼梯小心点。”

莫名其妙地，宿雅说出这么一句话。没头没脑，不是刻意为之，就，脱口而出了。

这无厘头，偏偏戳中宿颂的笑点。

他笑了。

宿颂的笑很温柔，有些像秋日暖阳，又像雪山融化，冰川之水汇成溪流，淌过土壤，小溪边生长出茵茵绿草，蔓延整个山谷，最后漫山遍野开出缤纷小花。

宿雅看到宿颂笑，也甜甜地笑了。

她的笑更有温度，是照耀整片雪谷的午后阳光，是金秋田野的夺目麦浪。宿雅心头的那只小鹿好像沐浴着阳光，舒服地躺在河边睡下。

随口一句，都能把冷面宿颂逗笑，宿雅感慨自己不愧是专业逗弟第一人。

那之后两人也没说什么，各干各的事，宿颂下楼，宿雅继续看电脑。

坐回电脑前，宿雅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