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样的动作。但精神体这玩意儿由不得他控制,他又不是精神力特别强的人。

“要不你还是抓着吧。”蒋危憋了一会儿,没忍住道,“过一会儿说不定就好了。”

庄玠当然知道他这个「好了」是什么意思,脸色变了变,突然抱着狗站起来,扭头就走。

自从住到国安这边以来,庄玠对他的态度平和了很多,也许是因为检举成功,蒋怀志已经注定要为他做过的事付出代价,父辈的恩怨终于可以画上一个句号。

兜兜转转,他们好像又回到最初认识的时候,温和而不亲近,无非是陌生的世界里两个能说上话的人,庄玠不反感他的接触,也不抗拒跟他交流,有时候甚至会跟他讨论西米露下一顿吃什么。

但只要蒋危靠得太近,有任何一丝逾矩的苗头,庄玠还是会不动声色地起身离开。

蒋危用了二十年走进这个人的生活,当然可以用第二个二十年来修补、缝合,把自己打碎的东西捡起来,也许到下一个二十年,他们还能像十七岁一样勾肩搭背地回家。

但人生又有多少个二十年呢?

蒋危有时候会想,如果告诉庄玠,自己主动递交了父亲的罪证,选择和他站在一起,是不是能把这个漫长的二十年缩短一些?

但他不想主动说这件事,显得像道德绑架一样,我为你做了这么多你就必须原谅我,继续跟我好,没那个必要。

他做出这个决定也不只是为了庄玠。而是利弊权衡下选择的对他们家风险最小的路。

所以蒋危还是选择闭口不提。

他们的爱情始于一场粗暴的强迫,好像缺失了心动、告白、追求的过程,潦草地开始,狼狈地结束,前半生从始至终兵荒马乱。

既然选择了重新来过,那就让过去的最好全部过去,不管好的坏的,都不要带进新的人生。

那天一直到晚上庄玠脸色都不好,蒋危以为是自己惹到他了,小心翼翼夹着尾巴做人,晚上吃饭的时候都只是用公筷给他夹菜,不敢越雷池一步。吃完饭也没多留,就准备开车回去。

庄玠有些无奈,看着他那幅模样,突然心中涌起一股说不明的感觉。

以前蒋危是什么样的人呢,枪有多狠,心有多硬,行事只顾自己开心,有时候庄玠在床上疼得喘不上气,他都不会皱一下眉头。

就像冰冷的西伯利亚养出的冷血动物,凶狠,残暴,不达目的不罢休,才是他的本色。

当看到野性被驯化时,庄玠心里有种难言的悲伤。

其实他完全不是因为蒋危的话生气,在这里待的时间越长,庄玠就越发焦虑,国安侦办的事迟迟没有尘埃落定,让他也产生了一丝不安。

等待意味着不确定性,意味着未来可能产生的变故与偶然。

他知道国安办事的规矩,关进来两个多月,从没问过案情,连可能听到案件进展的场合也尽量回避,那天姚主任来找他例行谈话,庄玠第一次主动提起:“事情结束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