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会绕湖走两圈。然后把西米露牵出去,在大路上走一走,顺便去小区附近的便利店买两瓶酸奶。

今天走到大门口时,庄玠突然把牵引绳收了收,西米露不得不停下脚步,一人一狗停在门口那棵香樟树的树荫里。

马路对面停着一辆黑色奥迪,看车牌是监察部门的公车,之前抓捕落马官员,庄玠他们分局也跟这边打过几次交道。

他是做刑侦出身的,反侦察意识很强,对面车里的人还没看见他就停下了。

庄玠在树荫里站了很久,一言不发看着那辆车,有某个瞬间他甚至想迈出那一步,身子刚一动,就被旁边一只手拦了下来。

“哥!”乔进诧异地看着他。

西米露还在傻乎乎地摇着尾巴,想拽着庄玠往外冲,去买它最爱喝的蓝莓酸奶。

庄玠又站在那看了一会儿,弯腰抱起西米露,转头向家走去。

晚上蒋危回来,脚还没进门,头先探进来看人还在不在,一眼瞄见门口摆着庄玠的皮鞋,这才挂好外套慢悠悠往里走。

他爷爷听说两个孙子都活着回来了,没断胳膊没折腿儿。顿时老怀大慰,把平时给他做饭那个阿姨派过来,每天按时到这边做营养餐,还炖了骨头汤,说是给庄玠补身体。蒋危回来时阿姨已经走了,庄玠遛完狗回来,一个人在阳台上侍弄花。

他进屋照例先摸儿子,西米露逛得累瘫了,趴在地上装死,被揉脑袋也一动不动的。

蒋危把军装换下来,找来乔进,问他今天有没有意外情况。

乔进就把监委来车那事一五一十地说了。

“哥,庄队是不是想投案自首啊。”乔进挠着脑瓢儿问。

“行了,这没你事,换个班回去吃饭吧。”蒋危那长相本来就看着凶,这样一说,脸色显得更黑了,“回头盯紧点儿,谁都不许放进家里来,也别让他给跑了。”

蒋危拎起西米露往它的房间一丢,关上门,打算跟庄玠谈点大人之间的事。

家里养了很多花,大多都是绿萝,好养活,不用费心伺候也能长得很好。

只有一盆是白玫瑰,独独一枝插在营养土里,那时在北戴河蒋危把它留下来,就下定决心要养好,不在家的时候也找人定期来浇水施肥。

庄玠浇完花,拎着小喷壶往回走,迎面跟蒋危稍稍撞了一下,很快往旁边一侧,一言不发地低头绕过去。

“哎别急着走啊。”蒋危一把捞住他。

庄玠被攥得胳膊有些疼,斟酌片刻,就安静待在他怀里,把喷壶放在了旁边的花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