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凉了,比小时候拿着卷子找家长签字还难受。
庄玠安抚似的在他手背上拍了拍,那种清凉细滑的触感一瞬间让人心安,“再来一次。”
蒋危乖乖地把手递过去,庄玠伸手握住,一点点感知他的精神世界。窗帘在他身后轻轻翻卷,灯光从帘脚的缝隙涌出去,冲淡了浓稠的夜色。
“看样子不行。”庄玠睁开眼睛,微微垂着头,目光里没有批评的意思,“可能是我的原因,没有标记很难构建更深层的联系,先睡觉吧,是我太着急了。”
蒋危见不得他这副自责的样子,为了哄庄玠开心一下,他能想尽一切办法去尝试。
那一瞬间,突然就像武侠小说里打通了奇经八脉一样,他感觉有股莫名的液体逆流过血管,朝脑海里涌去。
就在庄玠起身的时候,一双灰色的耳朵猛地立了起来,在他的手背上轻轻弹了一下。
庄玠诧异地回头,没来得及防备,蒋危就跳起来从身后抱住他,狠狠地在他脖子上亲了一口:“宝贝儿你太厉害了!”
最初那一丝高兴很快被冲了下去。毕竟是个人都不能忍受被一个突然长出狼耳和獠牙的人抱着脖子啃,庄玠一个用力把他推开,报复似的屈指在蒋危的耳朵上弹了一下。
“如果你变成哈士奇,就别来见我了。”
蒋危找了个镜子,拨拉着头发左看右看,对自己的新造型还挺满意:“你见过这么帅的哈士奇?老子就是变犬科,那也是西伯利亚狼,食物链顶端的掠食者。还好咱俩是一个物种,没有生殖隔离。”
说完他又去看庄玠的表情,还是有些怕庄玠嫌弃他,庄玠的神色很难看出是满意还是不满意,只是在低头的刹那间,蒋危从他眼里捕捉到了一丝笑意。
“现在没事了吧,睡觉吧?”蒋危把罪恶地手伸向他的浴袍。
庄玠指了指那条大尾巴,无辜地说:“还没干。”
“操!你故意的吧!”
蒋危满面愤慨地冲进卫生间找吹风机。
41
【盐树枝】
庄玠买了北京去莫斯科的K3次火车票,第二天两个人就踏上了北上的列车。
这趟车次是观光线,还沿用上世纪的绿皮火车,高包软卧正好是两人间,从北京经乌兰巴托到雅罗斯拉夫尔,穿越半个西伯利亚雪原,两张车票花掉了庄玠一个月工资。
司令部给蒋危批了十天假。不过两人都是公职,出境的话行政审批短时间内很难下来,整条游览路线也只能看一半,走到边境就得折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