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我帮他拿上去吧。”
徐政委正好发愁这个事,那弹壳放他这就是烫手山芋,摸不得看不得,万一出个事他谁担待得起?
一听庄玠愿意揽这活,他立刻道:“那你等我两分钟,我去办公室取过来。”
庄玠微笑着点点头,转身拉开微波炉,摸了摸碗边的温度,又把柜门合上,往右多拧了两分钟。
徐政委很快去而复返。
空弹壳用一张牛皮纸包着,放在木质盒子里,摇晃起来有哐当哐当的声响。
他把东西交给庄玠,就去忙检查的事了,偌大的营区,边防与安全所有事都落在他一个人身上。
庄玠一直等人走远,才低下头,目光落在手里那只盒子上。
他犹豫了很久,指腹在盒盖边缘游移不定,皮肤都被细小的木刺磨出了一层红印。
直到微波炉停下发出「叮」一声,他才如梦方醒一般,飞快打开盒子,垫着牛皮纸把弹壳拿出来,掏出手机,从各个不同的角度拍了几张照片。
寒风吹拂过天山山麓,那张牛皮被风卷得簌簌作响,庄玠拍完照片,把弹壳原封不动装回去,走到墙边拨通了市局物证科一位同学的电话。
“小何,你在单位吗?帮我个忙。”风里他的声音如水一样冰凉,“我需要做一下弹道比对。”
照片用邮件传过去,十五分钟后,那边把电话打了回来。
庄玠接起电话,没有出声,静静听着电话那头的动静,凌乱的呼吸声被刻意压得很低。
“庄队,”同事语调很急,“根据膛线削切的痕迹看,基本上能确定和9?22案里击穿押解车的子弹出自同一把枪,具体是不是,得把东西拿到市局来进一步核验,这个弹壳你从哪弄来的?”
听到答案那一刻,庄玠反而平静下来,缓缓地长舒了一口气。
他用手指摩挲着木盒上喷印的枪支型号,目光停驻在空中某个虚无的地方,眼底浸润着一种奇异的沉冷,像是对这个结果早有预料,以至于根本没有什么特殊的情绪爆发。
“喂?信号不好吗?你什么时候送过来……”
“再说吧,弹壳我不方便拿走。”庄玠握紧了手机,很快道,“这条线索我在跟,不用告诉局里,有结果了我亲自去汇报。”
他挂掉电话,把饭从微波炉拿出来。
硼硅酸玻璃的饭盒有些发烫,庄玠用两手捧着,搭在碗边的指尖很快被熏得微微泛红,他似乎对痛感无知无觉,抱着饭盒一步一步走上了台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