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很紧,这边罚个球,那边就要进个三分儿,眼看有反超的可能,一班那群混世魔王都快在看台上喊疯了。
这其中有多年被瞧不上的怨气,有对八班风纪委员天天揪小辫子的不满,还夹杂着他们老大被横刀夺爱的不服,叫喊的看客差点冲进球场里面去,当裁判的同学不停吹哨。
“哥,盖他帽儿!”
“咬死啊”
蒋危控球从庄玠身边过的时候,在一个极限的角度,贴着他的耳朵轻轻说了句:“他们让我咬你呢。”
两人贴得极近,带着杀气逼过来,都能感受到他灼热的体温,庄玠下意识推了他一把,垂眼看了看两人手背擦过的地方,手指微微颤着,甚至能隐约描绘出蒋危手臂上贲突的青筋。
“拉人了啊。”蒋危投了个三分,走过来轻轻捏了下庄玠的手,冲着他挑眉,“放心,我不告儿裁判。”
庄玠的表情有些怪异,实际上他整场球都看着心不在焉。
比分被追平,八班的人有些着急,庄玠被他们班班长「口头警告」了好几回,就连粗神经如蒋危,都能看出来他不在状态。
“你那小女朋友去哪儿了?不来给你送水吗?”
庄玠一言不发地盯着他,余光跟着他手里的球,那双眼睛像雪山上看不见底的冰碛湖,一下子就把蒋危拽了进去。就在蒋危愣神的瞬间,庄玠劈手截下篮球一转身,三步上篮。
篮球擦过球网的时候,庄玠回过头,从人群中远远地看了蒋危一眼。
后来蒋危回想起来,就会感慨,从那个时候庄玠就知道怎么利用他的弱点。而他也心甘情愿地成为对方的把柄,在必要的时候被拿捏一把。
篮球赛后紧接着就是期末考。
一班众人因为他们大哥的靠山倒了,连续两次月考失利,进考场之前个个垂头丧气,一想到这次期末考的考卷还要带回家签字,这些人都想直接弃考算了,提前死,省得挨到发卷子那天。
蒋危也确实没打算考试,考试成绩这东西对他可有可无,抄庄玠的卷子,只是为了满足自己那点幼稚的虚荣心,这虚荣心还不是针对成绩是针对某个人的。
所以开考十五分钟后,蒋危就蹲在厕所最后一个坑抽烟了。
考试结束前半个小时不能离场,他得挨到五点半才能出校门,眼看着烟头丢了一个两个三个四个。突然,盥洗室外头的门被人轻轻推开了。
熟悉的九分裤,熟悉的半截脚踝,跟腱修长,跟蒋危他奶奶炒菜用的大白萝卜似的,慢慢挪到最后一个坑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