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好几次,蒋危宁愿再被铐在床上不吃不喝都不肯换,那个头像截得也不是很明显,想到老人一般不会特意点开大图看,庄玠就由着他去了。
收到消息的时候,老政委正和陆姑姑坐在疗养院别墅的小花园里,吃一碗老北京炸酱面。
陆家二小姐从温哥华直飞回国,整整坐了十二个小时飞机,落地后先去八宝山给老参谋长上了三炷香,放下行李后又驱车到北戴河探望母亲。
陆老夫人孀居多年,前些年得了阿尔茨海默症,她不愿到孙子家去住,陆则洲只好把她送到这来跟老朋友住在一起。
正吃午饭的时候,庄老爷子手机响了。
群里的人都没有备注,老爷子眯着眼睛瞅,还没认出这是哪个宝贝疙瘩的头像,“这谁啊?在我们群里说话这个。”
陆姑姑出国的时候微信这玩意儿还没流行起来,她连群都没进,在国内也只加了几个好友,听老爷子说起她就凑过去瞅了眼群成员,说:
“这是三儿女朋友呗,您看他俩那头像,明显一个电影里截出来的图。”
“女朋友?啥时候进群的?”老政委瞪大了眼睛。
陆姑姑摇摇头表示不知道。
不过她很乐意帮老爷子打探一下情报:“小庄的女朋友,我还挺好奇他找个啥样的呢……那小孩小时候傲得跟什么一样,眼睛长在头顶的人,能瞧得上谁?”
“没听他说过啊……”老政委喃喃的,心想这孩子到底是大了,谈女朋友还跟他藏着掖着。
“叔你把我拉进群,我加她聊聊。”陆姑姑眨眨眼睛,做了夸张美甲的手在屏幕上点点点,很快从群里找到了这位当事人。
她点开那个少女头像,点击申请好友。
陆姑姑和蒋危没用微信联系过。但是两人有共同群聊,系统自动给他填入了另一个群的备注,陆姑姑盯着那熟悉的俩字,笑容凝固了。
她在脑中飞快地捋了捋,大概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不动声色地放下手机。
老政委对孙子的人生大事很关心:“怎么样?人姑娘叫什么名字,在哪高就啊?”
“她还没通过。”陆姑姑对这种事看得很开。但她没准备说,这个盲盒还是留给老爷子自己拆更特别,“叔,明天聚餐你叫他把女朋友带上呗。”
至于是惊喜还是惊吓更多,那就要看这位「女朋友」的努力了。
于是当天晚上,老政委特意打电话过来。
“庄庄,有女朋友了?”
一句话,庄玠立刻背绷直了,正襟危坐地把电话换到另一边耳朵听。
蒋危跟他挤在一块儿,刚想吭声,就被庄玠反手捂住了嘴。但他不甘于向被禁言的命运屈服,不停地撅起嘴去碰庄玠带着淡淡沐浴液香的手心。
老政委听宝贝孙子不说话,还以为他是害羞,乐呵呵道:“趁着明天,带回来给大家见见呗。”
“姥爷,你可能不会想见她。”庄玠委婉地说。
搁旁边儿被窝里亲他手的某种大型生物突然咬了他一口。
“不管是什么身份,什么学历,只要你喜欢,她也喜欢你,爷爷都支持。”
老政委给孙子喂了两个定心丸,又转而叹气,“你也不小了,爷爷就想找个人照顾你,别让你孤孤单单的,你们这代都是独生子女,不像我们那时候,一家四五个兄弟姐妹多热闹……”
庄玠很想说姥爷我一个人跟狗过就挺好的。但是考虑到自身安全,他谨慎地闭上嘴,选择沉默。
老政委以为他答应了,兴奋地一拍大腿,在电话那头儿不断跟老伴眼神示意:“那就这样说好了,明天我叫你姥姥包个大红包备着。”
挂断电话,庄玠把手机一扔,生气地拿起枕头把蒋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