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冲赵良伟说:“改签了,晚上走。”

赵良伟拍拍沙发,话还是说不太清,叫他坐下聊聊。

他难得凑近些坐,“又担心公司?上个月财务报表不是给你看了,你的钱在,没人亏你的。” 他招了狗子过来,摸摸毛,平时讨厌赵良伟弄得这两只狗闹腾。

赵良伟摇摇头,说不是公司的事。司机和他报告了些异动,他现在闷家里太无聊,关注儿子的私生活,想探探,扯嘴含糊问他昨天晚上做什么去了,车都扔在大路上。

“我就说嘛,司机就是你探子。这你也管?别像个老太太似的。我去补个觉,中午你们别喊我。”

赵良伟瞄到他脸颊有一点点红印,身不动,眼睛追着已上楼的人咕噜转,嘴里啊呀叫他去美国要按时回来,太长时间公司不行。他现在对儿子也产生了依赖。

他上楼洗了个澡,闻了闻脱下的白衬衫味道,有她香气的残留。他给她发了条信息:【怎么办,不想走。】

刚发出信息,手机响,犹豫了下,他接通。

“静姨。”

“要回来了?”

“今天出发。回去两周吧,有些公事办。”

“我听 Max 说的,太好了,好开心你回来。打算来看看我吗?”电话那头是兴奋。

“会的,好久没见,挺想去看望你。我这边要在旧金山办事,可能没办法走开,到时让 Max 开车去接你出来,这边找个地方聚聚好不好?”

“我们搬到费城了,我最近身体不是很好,滑了一下,小腿骨折,有空来家里见见?当然,你忙就算了,我会理解。”

他脸顿起异色,侧过脸在这房里晃了下,顾虑了几秒,说:“注意些身体,到时发个地址给我,我去看看你。”

“Max 有我们新地址。”

“好,我问他,到时见。”

他喊的“静姨”是他曾经在美国的合伙人老周的太太。

当年他在那边没少受周家的照应。和老周创业的那一两年,他起步艰难,又不肯找赵良伟要钱,还在他们家住过一段时间。老周待他如父,周太自然待他如母,在他们家,他曾感受过他以前没有过的家的温暖。他一直心存感激。

Max 是他原来的助理,美籍华人,现在帮他在那边打理一些事务。老周去世后,他人不在美国,常托 Max 代他去看看周太,Max 和周太的关系也很好。

他挂完电话给这个 Max 打电话。

“周太他们现在搬去费城了?”

“刚搬不久。她联系你了是吧,我上周去费城看她,她问起你近况,我就说了。抱歉,忘了和你说声。”

“周菲和她一起住吗?”

“住一起。我去是见到了她的。”

“她现在什么情况?”

“情况不是很好,周太说她患上了抑郁,周先生去世后就不开心了,现在好像越来越严重。我和她聊天,都不怎么理我。周太也是够操心她的,她现在也没去工作。”

挂完电话,他凝重了片刻,去看信息,夏挽澜没回。

下午晚些他又发了信息问她能不能送他去下机场,她没办法走开。今天她开集团月度运营会,会上何江海点了几个部门的负责人后天和他一起去成都和重庆看项目,她也被点了。手头上的事多,又突然抽去出差,到晚上八、九点还在办公室,她边吃外卖边和梁青他们开会。

登机前他打来电话,她看了眼梁青他们,没好接,摁了,回了“在开会。”

“南月汇另外一个股东,晴汕地产,我打听了他们内部的人,他们现在有意想拿项目控制权的。如果我们谈好了环明城的 51%,去晴汕那征询是否放弃优先购买权,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