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姐!”

陈璧严厉地打断了她的话:“阿姐,慎刑司严刑拷打,我没有?供出你,几十个日夜熬着,我没有?多说一句。现在,你要让我的苦心白费吗?你要让我白死吗?”

程雪寒不说话了。

可她的心,也被陈璧搅乱了。

陈璧的眼泪渐渐停下,她娓娓道来:“现在想来,这?一生?我都不觉得虚度。”

她声音很?平静,道:“去年中秋的事情,我觉得是我们做的最?精彩的一件事了。”

“还是阿姐厉害,一早就看出杨思?梵的心思?,安排宫人挑唆她,让她最?终动了念头。”

程雪寒道:“人心不足蛇吞象,她想要的太多,一定会动心的。”

陈璧问:“可是阿姐,两位皇子是怎么回事?”

这?件事,至今没能查清。

程雪寒沉默良久,才回答:“我不知?道。”

她倏然?叹了口?气:“这?宫里的许多事,我都不清楚。”

“你说,会是她吗?”

程雪寒沉默片刻,猜到:“我也不知?道。”

“若是她,因何要这?么做,要知?道,最?后是二?皇子受了伤,大皇子反而无事。”

陈璧也沉默了,两人都不知?道这?件事究竟为何。

一阵微风吹过,窗边的宫灯微微摇曳,屋中的光明越发昏暗。

“还有?淑妃娘娘被鱼骨刺伤的事情,每每想来,都觉得天衣无缝,”陈璧得意地笑了一下,“阿姐的计谋真是厉害,至今慎刑司也没有?其他线索,什么都审问不出来。”

程雪寒说了第?一件事,后面的话就很?利落了。

她在宫中多年,暗中做了许许多多的事情,可没有?哪一件被旁人所知?。

那些算计,那些谋划,那些天衣无缝的手段,她其实是很?自得的。

现在被陈璧这?样一夸赞,程雪寒内心深处的自得和傲慢变占据了上峰。

“可不是,”她轻笑一声,“慎刑司只盯着红香查,能查出什么线索,红香和那吴有?德都是放在前面的人,实际动手的,只有?那个做汤的侍膳黄门。”

“阿璧,我一早就教?导过你,只要一件事里嫌疑人有?很?多,永远就查不到我们头上。”

陈璧不由又夸奖道:“这?些年跟着阿姐,我学到许多。”

她顿了顿,又问:“之前碧云宫闹鬼,可是姐姐动的手?我瞧着那邢才人可不像是那么聪明的人,还知?道做这?一手。”

邢才人发疯,被行巫蛊之术,确定是陈璧动的手。

她不知?道在那之前,碧云宫的事情又是谁所为。

这?一次,程雪寒非常干脆:“我也不知?呢。”

她平淡道:“这?宫里,想要动手的人太多了,你看,他们就是不知?鱼骨一事的真相,才会牵扯什么红香闹鬼。”

程雪寒冷冷一笑:“愚蠢。”

问到这?里,事情其实也问的差不多了,该要的答案,也都要到了。

但陈璧还是说:“那静贵嫔呢?”

“阿姐,静贵嫔咱们可全程都没插手,她如何会……”

程雪寒偏过头,认真看向陈璧。

“你今日的问题真的很?多。”

陈璧平静被他注视,眼眸不躲不闪,她叹了口?气:“因为这?些事情,在慎刑司的五十三日里,我被反复审问过。”

“阿姐,你不知?道,慎刑司是什么滋味。”

“我不能供出阿姐,不能供出她,我每日就只能在心里反复思?索那些事,让自己?不至于发疯,把话都说出口?。”

“说实话,今日能被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