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姑姑面色微变:“娘娘,万一对娘娘们有所妨碍可如何是好?”

贤妃也劝说道:“太后娘娘,陈姑姑所言甚是,还是等?人鉴定之后再做打算。”

恭睿太后看向众人,见德妃和沈初宜都很淡然,只有贤妃显露出几分?害怕,便明?白只有贤妃信这些鬼神之说。

思及此?,恭睿太后神情?冷淡了几分?。

“贤妃,你也是书香门?第出身的千金小姐,自?幼饱读诗书,又在书院学?习多年,你应该知道,即便是史书中的那些巫蛊之术,也不过是专权弄势的手段罢了。”

“若是真的那样有效,何必你争我夺?一个绢布娃娃一切都能摆平。”

贤妃叹了口气。

她勉强挤出一个笑容,道:“道理是这个道理,但娘娘,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万一它的作用不是诅咒人命,而是那娃娃身上本来就有毒药,若真有万一,伤及太后娘娘,臣妾们也不好同陛下交代。”

这个说法还算中听。

恭睿太后神情?和缓,道:“倒是在理。”

思及此?,她叮嘱胡掌殿注意着?些,不要让宫人随意碰触那草蛊人,这才道:“那咱们就等?一等?吧。”

一时间,寝殿中只有邢才人一个人的低声念叨。

那声音犹如魔音,在耳边不停作响,扰人心智。

恭睿太后见几位太医都在这里等?,思忖片刻,道:“就留刘院正在此?处,温院判和陈院判先行告退吧。”

两名?太医就告退了。

刘文术已经开口说太医院无法医治邢才人,留那么多人也无用处。

等?人都走了,德妃才看向神情?仓惶的邢才人,说:“何至于此?呢?”

贤妃也叹了口气:“最近宫里这样乱,我心里也总是不踏实。”

她看了看恭睿太后,才道:“毕竟,孩子?们都还小。”

在坐的三位妃娘娘膝下都有皇嗣,就连恭睿太后也在养育三公主。

可以说,她们都是做母亲的人。

宫里乱,她们是不怕的,只担忧连累到孩子?身上。

沈初宜倒是安慰她:“不过是有心人故意扰乱人心罢了,只要我们心正谨慎,防患于未然,就不会有事。”

贤妃勉强笑了一下:“说的是。”

她叹了口气:“我就是关心则乱。”

几人说了几句闲话,都是沈初宜和贤妃在说话,偶尔恭睿太后也说上两句,只有德妃一言不发。

看她那模样似乎有些不耐烦。

德妃如今越发不爱处置这样琐碎的小事,宫中人若是办事不当,德妃几乎都不废话,干脆利落就是责罚。

早先积攒下来的好名?声也渐渐被?冷酷取代,看德妃的意思,似乎根本就不在乎。

她也没必要在乎。

很快,慎刑司那名?老中监就赶到了。

他面容和善,年约五十上下,除了身量很矮,似乎没有什么独特之处。

沈初宜注意到,他眉目比寻常人深邃,一看就不似寻常中原人。

老中监入宫已有四十个年头?了,他一开口,就是纯正的圣京腔调。

“小的见过太后娘娘,德妃娘娘、淑妃娘娘、贤妃娘娘,娘娘万福金安。”

恭睿太后就道:“有劳岑中监了,东西就放在稍间,需要岑中监亲自?查看。”

岑中监忙打了个千:“都是小的应该做的。”

很快,岑中监就捧着?一个托盘进来了。

托盘上盖着?一块绸布,遮挡了下面的东西,沈初宜很轻易就猜到下面放的就是所谓的草蛊人。

她正要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