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家也很担心纯嫔,不过有皇帝和睿妹妹都在,应该会母子平安的。”

庄懿太后说?完,台下的众人便一起回答:“是。”

庄懿太后又看?了一眼众人,倏然开口:“白充容。”

白充容站起身,利落对庄懿太后行礼:“娘娘,臣妾在。”

庄懿太后道:“听闻你父亲前几日病了,病得可重?好些了吗?”

白充容垂着眼眸,只看?着眼前的那一块金砖,她轻声细语回答:“谢娘娘关?怀,家父前日偶感风寒,已经将?养数日,应当?开始好转。”

说?到这里,她笑了一下,看?起来真是恬静美丽。

“臣妾其实也不太知晓,这几日家母都未入宫,无人告知臣妾家中事?宜。”

这回答真是滴水不漏。

庄懿太后就道:“忠义?侯是忠臣,从?先帝时就殚精竭虑,尽瘁事?国,如今年纪渐长倒是要保重身体。”

太后一席话言辞恳切,让人心中温暖。

“哀家明日便命太医院派太医前往忠义?侯府,务必医治好忠义?侯的病症,白充容,你放心便是。”

白充容自然感激涕零。

“谢娘娘恩赏赐,”她道,“臣妾铭感五内。”

庄懿太后又问:“你可要出宫看?望一下忠义?侯?”

这个问题有些猝不及防,除了白充容,其他所有宫妃都有些怔忪。

大楚后宫规制严格,等级森严,却并不格外限制宫妃面见娘家亲眷。

思念亲人是人之常情,若连这份感情都强迫割舍,实在有违天伦。

家人重病时候,宫妃亦可以请示陛下出宫看?望。

不过忠义?侯只是风寒卧床,还没到一病不起的时候,毕竟父女情深,白充容要出宫看?望也无不可,但这话却是太后主动提出来的。

这就让人不由深思起来。

德妃脸上的笑容淡了淡,她瞥了一眼白充容,也跟着笑了一声:“既然娘娘开恩,白妹妹还不谢恩?”

白充容似乎才回过神?来,她直接跪下,道:“谢娘娘开恩,然家父听闻已经好转,臣妾便也无需出宫探望,兴师动众到底不妥。”

这话说?得好听极了。

庄懿太后没有去看?德妃,她垂眸看?着白充容,笑了:“你倒是懂事?。”

说?到这里,她就说?:“罢了,你若是想去回头再同皇帝请示,皇帝一贯体贴朝臣,不会让你为难。”

话都说?到这份上,白充容只能行礼道:“是。”

太后和一众妃嫔们说?了好一会儿话,萧元宸也没回来。

林婕妤看?了看?陈才人,两个人沉默交流了一个眼神?,却谁都不敢开口离席。

虽说?她们两个在宫里可有可无,但新春宫宴这样的场合要离席的确不妥,便只能焦躁不安坐在那,等着萧元宸带回好消息。

等待的时间是漫长的。

一开始嫔妃们还能说?笑几句,随着时间延长,丝竹歌舞换了好几首曲子,等到最后伶人开始唱春江花月夜时,御阶之上已经没人多话了。

大家都在沉默地等待。

这时四位公主一起上前敬酒。

先帝膝下一共有四位公主,前头两位公主已经下嫁,一位在滨州就藩,一位留在圣京,在大理寺任职,两位公主比萧元宸大了几岁,同他不算太过亲厚,不过同庄懿太后倒很是融洽。

后面就是三公主明熙和四公主明佳。

明熙公主年过二九,明佳公主年过二八,两人都未婚配。

四位公主往面前一站,庄懿太后就笑得合不拢嘴。

长公主怀孕五个月,滨州距离圣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