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神?主派鬼狐救下她开始,她就知道固慈和将军都还“活着?”。
她有很多话想问他们。
想问固慈,是什?么时候发现了?她有登帝的?野心?
又是以什?么心态将那江山拱手让给她?
她想问扶久昭,如果连她们的?初遇都是有目的?而为之,如果那所谓“臣一直在”的?诺言都可以背叛,那还有什?么,是真实的??
自始至终,扶久昭到底有没有一瞬间,曾经对她有过......
算了?。
真正见?到这两人,长安才知道有些话,身为帝王的?她是永远问不出口的?。
或许她确实被权势迷了?眼。
或许她真的?在权势斗争中?,逐渐忘了?百姓才是国之根本,只一心想着?巩固帝位,成为真正中?央集权的?盛世帝王。
但无论如何,她都是大邕朝帝七任帝王,是前无古人的?一代女帝。
即便只是匆匆数年,她也名留青史,且是以一位早夭明君的?形象。
这就够了?。
至于曾经的?那些,其实早就该过去了?。
刚刚那些歇斯底里,那些怒火,不过是她的?不甘心。
但就在与扶久昭的?打斗中?,她放下了?。
无论再来多少次,这局棋,有固慈,有扶久昭,她都会输。
或者说,她不是输给了?固慈和扶久昭,也不是输给了?自己,而是输给了?那些为国为民的?文臣武将,输给了?那数万万黎民百姓。
她的?身影越发模糊,声音也很虚缈:“所谓神?主,不过一届畏首畏尾见?不得光的?小?人罢了?。”
“朕是皇帝,是至高无上,管他是人是神?,都休想利用朕......”
哭丧棒掉落在地?,明黄色的?身影也消散在空中?,只留下一只奄奄一息瑟缩成团的?白狐。
白狐身上罩着?淡淡的?龙气,那是长安用最后的?力?量,护住了?白狐的?命。
懵懂的?妖狐,即便修炼出了?四条尾巴,也依旧没有修出灵智。
它只知道和自己相伴多年的?朋友离开了?,可它不知道该去哪里找人。
扶久昭走过去,小?心地?将白狐抱进怀里。
白狐虚弱地?看了?她一眼,然后便再次合眼,轻轻在她胸前蹭了?蹭脑袋。
曾几何时,聪慧灵动的?小?公主,也曾无意撞进她怀里,又红着?脸落荒而逃。
那场精心设计的?初遇,沦陷其中?的?又何止是一个人?
只是立场、家国、身份,一切的?一切,都是横亘在她们中?间的?壁垒。
可固慈给过她们机会。
即便被假情报诓骗到差点全军覆没,固慈也还是没有真正怪罪长安,因为他知道自己活不过十八岁,也知道长安是明君之选。
甚至,他觉得长安的?果敢和狠厉也是帝王底色,只要好好发挥利用,可以带着?大邕朝走到更高处。
于是,他用最小?的?代价,护住了?绝大多数的?将士,将几乎完整的?瑞安军送给了?长安。
也让扶久昭,有了?彻底与长安并肩的?机会。
君臣相宜,她们本可以打造一个固慈想象中?的?盛世,只是长安变了?,扶久昭也变了?。
她们是君臣,不是爱人。
她们是实权将军和强势的?帝王,嫌隙不可避免的?产生、扩大。
于是,扶久昭选择远离,选择换一种方?式守护她的?帝王。
说爱,自然是爱的?。
只是那爱里掺杂了?太多东西,让那些悸动都不再纯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