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窗外的月色,看了很久,也慢慢睡着了。
原来我也没那么离不开那张床。
第二天,季渊带夏夏去参加应酬。
据说是一个很重要的商业聚会,季渊的合作伙伴都会去。
以前季渊不带我的,他说我是小笨熊,带出去怕我迷路。
可我怎么会迷路呢。
棕熊的鼻子那么灵,靠气味我就能找到季渊在的任何地方。
而今天,季渊给夏夏戴上昂贵的首饰,穿上定制的礼服。
带她去晚宴。
这是季渊第一次带女伴出席应酬。
刘姨站在我身边,看着他俩挽着手出门,叹了口气。
再也没说,季渊还喜欢我这种话。
只是红了眼睛:「我们盼盼可怎么办啊?
「现在也没人来暗杀少爷了,我们盼盼的本事也显不出来了......
「也不珍惜我们盼盼了......」
我笑着拍了拍刘姨:「没事的刘姨,我会去找珍惜我的人的。」
刘姨更难过了:「尽说傻话,你和少爷是血契,只有少爷放手,你才能离开。」
我笑着没说话,只是走上楼,走到书房。
找到一个小书架。
那书架看着古朴简单,和书房的昂贵陈设格格不入。
上面放的都是陈旧的书籍,看着有十几年了。
全都是关于棕熊的科普书,画册,摄影集。
那都是季渊把我带回家后,花了好几年,一点一点收集的。
市面上所有关于棕熊的书和影像,他每一本都如数家珍。
他甚至比我这头棕熊,更了解棕熊这个物种。
可后来他却把这些知识都忘了。
我叹口气,把书都装起来,找了个快递,寄给了慈善基金。
给山村买不起书的小朋友解解闷也好。
卖了书,我又去到卧室,看着墙上挂着的画,出了神。
那是小时候季渊画的我。
一团灰扑扑的毛团子,黑溜溜的小眼睛乱转,小爪子上抓着蜂蜜不放手。
季渊师从名家学过画,画过很多获奖的作品。
可他说,他最喜欢,最珍爱的,就是这幅画。
刚接手季家的时候,季渊遇到亲戚找麻烦,就会静静地看着这幅画。
看很久很久。
然后拍着我的头,跟我说:「我得坚持下去。」
「不然以后谁照顾你啊。」
可后来,季家没人敢忤逆他了。
他也很久没有看过这幅画了。
我把画摘下来,看着上面的灰尘。
眼泪一滴滴落在画布上,溅起细碎尘埃。
稍一用力,这幅画就在我手中变成了碎片,零零碎碎地落在垃圾桶里。
再也拼不回来了。
我要走了,这幅画也不该留在这里了。
8
扔了画的碎片,我走到后花园。
来到我小时候最喜欢躺着晒太阳的玻璃花房。
化成原形,边晒太阳,边用刚硬的爪子,拽我身上那层绒毛下来。
拽了一整天,一直到晚上。
刘姨在楼上看得直哭:「我们盼盼气得脑子都不清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