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母何爱兰见女儿过来,面上的不耐烦化成慈爱的笑意,将听筒拿远了一点,笑问:“今天晚了点?路上没什么事吧?”

白明珠摇了摇头,听着电话里头传出来的,小姑抱怨的大嗓门,她伸手:“妈,电话给我。”

闻言,清楚女儿性格的何爱兰什么也没问,直接将电话递了过来。

当然,主要是小姑子实在烦人,屁大点事儿就要打个电话来抱怨,她真真是不耐应付。

拿到电话的白明珠拿回话题的主动权:“小姑,我是明珠,您将事情与我说说...对...哦,您的意思是说,您其实也没瞧上陈家人,这事儿是表妹无意中听到的?”

“那肯定不能瞧上啊?一个泥腿子罢了,也不知道宝珠她三婶怎么想的,当时她没说完,就被我轰出去了,我怎么可能舍得宝珠嫁给一个农村人?什么香的臭的都敢过来攀扯,简直欺人太甚,宝珠这傻丫头也是,话就听了半截,真以为我要给她介绍那么不着调的人家...这会儿还在屋里头哭呢,说是被姓陈的那家丫头片子给骂了,我明天就去学校找她们领导,这是怎么招的学生,对了,我打算喊上你妈陪我一起...”电话那头的丁母输出了一长段的抱怨后,又说出了来意。

她的如意算盘打的很好,自家虽然条件也不错,但与大哥白隽相比起来,什么也不是。

无奈大哥工作忙,就算有空也不会答应陪她去学校找人,只能退而其次找大嫂。

电话的外音很大,所以坐在一旁的云母也听得一清一楚。

她冲着闺女连连摆手,表明了自己坚决不去的意愿。

而白明珠,耐心听完了小姑的话后,语气淡淡说:“可据我所知,是表妹主动找了陈同学,打算羞辱对方,才被人反驳了。”

“怎么可能?”

“您要是不信,就叫表妹来接电话,正好我也想要与她对质一下,毕竟您口中的陈同学已经找我说明了情况,人家根本不知道相亲这件事。”

电话那头的女人一噎,完全没想到自己的告状速度没赶上,居然叫姓陈的捷足先登了。

且她方才的确扭曲了事实,但...一个泥腿子怎么比得上她家宝珠精贵?

这么一想,本来被侄女戳破的丁母立马又抖了起来,语气里也带上了不满:“明珠,话不能这么说,我家宝珠是什么身份,那姓陈的是什么身份?不管怎么样,这事儿不能就这么算了,不然往后岂不是什么人都敢朝咱们白家人耍横?”

听着小姑又拿自家扯大皮,白明珠闭了闭眼,明白是时候找爷爷与父亲好好谈一谈了。

另外,她之所以接这个电话,不过是做最后的求证。

哪怕再不喜丁宝珠的为人,她也不会只单听陈弄墨同学的一面之词。

如今彻底确定了,也就没兴趣再听下去。

当然,在挂断电话之前,她得掐灭小姑去学校找人麻烦的打算,她不愿因为小姑的发疯牵连到自家父亲。

思及此,白明珠再次打断小姑的话:“您知道陈同学家里是个什么情况吗?”

对于势利眼的小姑来说,没有什么比身份更好压人的了。

白家小姑也没有蠢到底,更清楚侄女不会无缘无故来这么一句,迟疑几许后,问:“什...什么身份?”

本来白明珠想要说陈弄墨同学家里的情况,但又懒得解释学校那边为什么会登记农村户口,便道:“算了,您只要知道,她是邵老将军的孙媳妇就行了。”

“邵...邵老将军?怎么可能?”处在J市,丈夫还在有关部门做了个小主任的白家小姑自然知道邵家人,倒吸一口凉气后,结结巴巴的表示不相信。

“我没必要骗您,且陈弄墨同学家里也不简单,所以,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