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了?有什么事情要跟我说?”卞九香已经睡了一觉,这会儿正斜靠着枕头喝水,见好友一脸的八卦, 笑着问。

方萍拖了张凳子坐到了床边:“嘿,还是月桂你懂我。”

说着, 她又指了指隔壁顾桂芬的病房, 压低声音说:“这事儿闹大了, 那老婆子可是在部队里宣传封建残余,她是肯定不能再在咱部队住着了,要是谁看她不顺眼, 再来个举报啥的,周政委怕是要脱层皮, 哦,差点忘了,这会儿赵政委已经喊了周政委去谈话了...”

对于周政委,卞九香的态度跟小姑子的一样,一点儿也不觉得他无辜。

不过到底是丈夫同事,她也不好说些落井下石的话,只撇了撇嘴:“不关咱们的事,倒是桂芬嫂子怎么样?”

方萍咂摸两下嘴,也觉周政委这事不好谈论,便顺着月桂的意思换了话题:“还没醒呢,唉...那脸惨白惨白的,瞧着都有点吓人,好在挺过来了,不然家里娃娃可就惨了...唉,也不知道该不该说桂芬算是因祸得福,难缠的老婆子被遣回老家,没了搅屎棍,她能自己当家做主了,但这亏,吃的也太大了...”

陈弄墨从萍嫂子的絮叨中,再次感觉到了不幸婚姻的悲哀。

她想,这事儿要搁在她身上,以她的性子,是会选择离婚的。

但在这个年代,离婚到底是极个别的存在。

大多人根深蒂固的思想都是忍一忍,熬一熬就过去了,夫妻婆媳哪有不闹矛盾的...

其实说到底,还是没钱逼的。

陈弄墨相信,顾桂芬嫂子若是很有钱,估计早就不想受这窝囊气了。

想到这里,她无声叹了口气,不再想这些个影响心情的事,手脚利索的收拾好嫂子方才用过的碗筷,才笑道:“大嫂,我先将碗筷送回去换秋华妈妈过来。”

卞九香笑道:“行,也不急着叫妈过来,让她歇歇,你也是,忙到现在都没停。”

陈弄墨也笑:“这点算什么,你生孩子才累呢。”

说着跟萍嫂子招呼了声,又探头去瞧了瞧两个小侄儿,才出了病房。

方萍“啧啧”两声:“月桂你这是泡在福窝窝里了,丈夫不说,别人家最难伺候的婆婆跟小姑子也疼你。”

这话虽说有些炫耀的意味,但卞九香还是笑着应和:“我也这么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