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期屏住呼吸,张张嘴,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 心?里慌乱如麻。

人家好?心?帮忙,他却没多少反应,是真的会很扫兴吧。

他忽然对这具伤痕纵横又无趣的身体厌恶到了?极点, 全身上下竟找不出一处令他满意的地方。

刚才被她碰过的位置也宛如一口干枯的老?井, 浮不出半点水花。

这具身体干涸而?丑陋, 早就枯萎了?, 实?在没有再浪费力气的必要。

明明他早就接受了?这个事实?的。

“算了?吧。”

晏期自嘲着重复了?遍, 这次语气平淡许多,多少带了?点认命的意味。

“我早就习惯了?, ”他说,“易感期又死?不了?人,你把我关在车里独自待一个小?时,熬睡着就行了?,车门最好?也锁住。”

“但我刚刚才信誓旦旦说过要帮你缓解易感期。”傅晚森道, “才试一次就想放弃了?吗?感觉团长?不像是轻易认命的人啊。”

晏期从?口袋里找出烟盒, 敲出一根点燃, 平时清爽的薄荷味儿此刻竟变得有些苦

依譁

淡。

烟雾浮白,他脸上滚烫的温度逐渐变冷, 眸底荡起?的涟漪充满艰涩:“这是天生的,不是我不认命就能改变的事。”

“那这样吧,”傅晚森正色,“如果我能改变,团长?让我正式进邪恶兵团怎么?样?”

晏期疲惫道:“如果你也改变不了?呢?”

傅晚森:“那我就死?了?这条心?。”

“……”

晏期喉结滚动,心?脏骤沉,总算明白了?她坚持帮忙的原因。

见过前?两天那一枪,他确实?有对她进入邪恶兵团这件事冷处理的意思。

她想当?雇佣兵就当?,放在他身边就好?了?,还能陪他做信息素抵抗训练,没必要真的进入邪恶军团卖命。

但傅晚森的执着超出了?他的想象。

为?了?进队竟然不惜牺牲至此。

晏期轻轻牵起?唇角,笑意却不达眼底:“既然你想跟我谈条件,就拿这点赌注可不行,死?了?这条心?算什么?,如果做不到,我要你从?此滚出雇佣兵集团……”

话未说完,傅晚森打断了?他:“可以换一个,赌命怎么?样?”

“?”

傅晚森抽出腿袋里的手枪,摆上车座,放在他手边,随意笑了?笑:“如果我做不到,你就一枪崩了?我,杀人灭口。”

她的语气毫不犹豫,晏期却僵在原地,愣愣看?着她:“……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知道啊,”傅晚森眼底没有一丝惧色,直勾勾道,“不是团长?给的指示么?,赌大点才刺.激,说不定你就喜欢这种刺.激呢?”

“……”

晏期喉咙口好?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

某种程度来说,她其实?很适合当?雇佣兵,灵活机敏,纯粹到无畏无惧,只认定目标,不在乎生死?。

这种特质让他仿佛从?她身上看?见了?年轻时的自己。

“那你来。”晏期对此不抱有希望,便掐灭烟放松身体,沙哑地笑出一声,“但愿不会令我失望……”

几乎在他答应的同?时,傅晚森伸手从?座椅间的缝隙里,气定神闲地夹出了?一个方形包装的小?东西。

看?清那是什么?后,晏期瞳孔微缩。

“不知哪个雇佣兵事后落车里的,是非常好?的润.滑工具。”

傅晚森拆开那只袋子,并拢两根手指套了?上去,而?后凑近他,在他耳边低声落嗓:“抱歉团长?,刚才忘记告诉你了?,没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