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没区别。”柯允有些哑声，“那让我在地上睡一晚，就这一次，以后再也不缠着要来你房间了。”

“出去。”

柯允就听话地从地上爬起来，他保持一个姿势太久，腿都发麻，走到门口就听到魏从闻又说，“也别睡门口，整天自我感动。”

迟来的深情是比草都轻贱，捧到人面前也会被唾弃，柯允清楚。

但他并没有觉得自己这样有多感动，他又没为魏从闻做点什么。

卖身算吗？

柯允很漂亮，魏从闻又不在乎他，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让他下跪道歉，所以其实很多男人向魏总讨人。

柯允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眼神放空，连带着思绪也飘出去。

自己能换回来一块地皮吗？或者一份让利的合同。

柯允知道魏从闻让他去卖当然不是为了通过他的身体去换取利益，这种事情他是不屑做的。

这只是单纯的折辱。

但是只要能留下，柯允已经无所谓了。

他的底线一退再退，现在觉得就算是因为魏从闻而死掉，也是自己命薄，注定的，所以也会愿意。

意思是，现在哪怕魏从闻想杀了他，柯允都会帮忙伪造遗书。

只是对谁来说，背负一条人命都太过沉重，所以柯允不主动提，要是魏从闻想的话，他觉得也可以。

很可笑，柯允被自己的想法惊到，又觉得可笑至极。

他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太过脆弱，被爱的人这样对待就会脆弱到想死。

只是矫情还是真的愿意死，柯允也不太确定。

这得看魏从闻开不开口。

毕竟如果让柯允提前设想，他肯定是不愿意去卖身的。

但魏从闻真的提了，被赶走的惧怕改过了自己对卖身的恶心与厌恶，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在哭着说只要魏从闻肯接他回家就好，其他的什么都答应。

要柯允去陪人的那天，魏从闻提前给柯允发了信息。

回家的时候本以为这人又会哭成泪人。

听到开门声响，柯允回头冲魏从闻笑了一下，他今天穿的很好看，乖乖坐在沙发上等魏从闻的样子竟有些像以前他打扮好坐在家里等魏从闻带他出去约会的样子。

魏从闻抓着门把的手紧了紧，到底也没说什么。

车开到会所的门前，魏从闻把车刹停了，没开车门的锁，打开了车窗，摸出根烟来点了。

柯允以前娇气，闻不了二手烟，但他说了一次之后魏从闻再也没在他面前抽过。

“怎么了？饿？”

“你又抽烟。”

“错了，不抽了老婆，吃什么？”魏从闻亲了一下柯允的侧脸。

那天大概是柯允心情好，他们抱在一起接了一个很长很长的带着苦涩烟草味的吻，然后黏黏糊糊贴在魏从闻身上看人给自己做夜宵。

柯允其实不太认识各种烟，但他大概知道贵的烟长什么样，因为见父亲抽过。

魏从闻的烟一直都是他没见过的杂牌。

他的钱几乎全给了柯允，留给自己的生活费少的可怜，也从来没说过自己挣钱辛苦怪柯允乱花钱。

柯允垂眸看了眼魏从闻的烟盒，是自己认识的牌子了。

如果没有自己，他早该过这样的日子了。

“如果我说我原谅你呢？被折磨这么久，也该算是还完了。”魏从闻掸了下烟灰，仿佛是在说一件很稀松平常的事情，“你走吧柯允。”

“我不想看见你，如果你执意留下来，我看见你的每一眼，都是在提醒我自己你以前是怎么对我的。”魏从闻抽着烟，话也说的很慢，一字一句都敲在柯允心上，“今天是把你送到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