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老是为了赵桓熙来的,他来时便坐在了国公爷这边。如今赵桓熙来了,只有凌阁老那边还有座,赵桓熙就坐了过去。
“桓熙,听闻我生辰收到的那盏凤首金陵八景蟠螭灯是你做的,怎么就想到送我一盏灯呢?”
坐得近了,凌阁老转过身来,态度和蔼慈祥地问赵桓熙。
这个问题赵桓熙来的路上已经想过了,实话实说肯定是不行的,于是他道:“我听母亲说阁老是金陵人,恰那盏灯上画的是金陵八景图,我想着阁老久居京师,必然思乡,将此灯赠予阁老,许是能聊慰阁老的思乡之情。若是有幸能入阁老的眼,晚辈许是能厚颜求阁老一件事。”
凌阁老神色不变,依然面带微笑地问:“何事?”
国公爷脸上笑意微退,赵桓旭眼底更是闪过一丝鄙夷。
想要成为凌阁老门生的读书人多如过江之鲫,但人家即便有这个意思,也会比较含蓄,如赵桓熙这样送了礼物就直接提要求的,是会得罪人的。
但是既然凌阁老已经问了,国公爷也不便出言打断,只看着赵桓熙。
赵桓熙道:“晚辈一直想继续学作画,苦于人脉有限一师难求。若是阁老觉着晚辈画的金陵八景图还成,晚辈能否请阁老为晚辈介绍一位先生?”
国公爷听他求的是这事,暗暗松了口气。
凌阁老惊讶:“哦?那灯上的八景图是你画的?你去过金陵?”
赵桓熙摇头:“晚辈并不曾去过金陵,八景图是依据我金陵来的表哥口述描绘画出来的。”
凌阁老闻言,沉吟一番,问道:“你告诉我,当代于绘画上有所成的,你最喜欢哪一位?”
赵桓熙不假思索:“晚辈十分仰慕尚先生。”
凌阁老讶异:“尚怀山?你这可是求对人了。”他转头朝国公爷笑道:“这个尚怀山是我旧年好友,几十年的交情了。”
赵桓熙闻言,顿时双眼放光,期待地看着凌阁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