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池立马答应一声,转身走向了杂物间。
弹幕震惊了。
[季维不是在弹琴吗!怎么记住的]
[妈耶他弹九霄环佩的时候我都没感觉啥,看到这儿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1,每期都在刷新我的认知]
莉莉不禁喃喃道:“人真的能这么厉害吗。”
这次真的来对了,如果能邀请他们上访谈就好了。
她因为激动,脱口而出的形容词不是common而是normal,除了有“普通的”这一层含义,更确切指的是“正常的”。
她站在人群的最前面,虽然声音很轻,但季维还是听到了。
他身体微微颤抖着,不自觉握紧了手。
等人群慢慢散去,他走到陆慎行面前,摘下了耳麦,嘴张了张又闭上,最后还是极其小声地问了句:“我是不是……不正常?”
他一直觉得自己和别人是不一样的。
别人也这么认为。
即使小心翼翼地融入这个世界。
可看起来,还是不正常。
听到他的话,男人抬起头,黑白分明的眼眸敛了散漫,无比专注地看着他:“不是不正常。”
很简单的一句话。
却让他莫名心安了不少。
男人紧接着又说道:“是神明给你的礼物。”
“独一无二的礼物。”
从来没人这么对他说过。
季维眼眶有点热,低下头:“但不是每个人都有。”
所以还是不正常。
没想到男人轻轻地说道:“我也有。”
“是什么?”
季维下意识地问。
陆慎行望着少年,思绪回到了三年前。
那时他因为拍戏和家里断了往来,他和陆机谁也不肯后退一步,接不到戏,老师也当过,外卖也送过,应关宵形容那个时候的自己又冷又倔。
他觉得不对。
那时候的他活得像是一根弦,绷得紧紧的。
那根弦终于绷断了。
是拍《秦风》的时候。
他被片场的钢筋砸断了脊背,只能躺在病床上,唯一庆幸的是导演过意不去承担了所有医疗费,不然他和应关霄身上的钱加起来还不够住院。
已经一个月了还是没出院。
怕。
怎么不怕。
他怕再也站不起来,怕要一辈子躺在病床上,最怕的是,再也拍不了戏。
他就这么呆在狭小的病床上。
一天、
两天、
三天、
……
陪伴他的只有对面开着的一扇窗,窗外什么也没有,光秃秃的树干,不知从哪儿飘来的银杏叶铺满了一地,看不到任何生机。
直到有一天,出现了一个少年。
少年穿着蓝白条纹的病号服,拿着画板,坐在满地银杏叶里画画。
阳光肆意地泼洒在少年漂亮的面容上,哪怕不怎么笑,像在另一个世界中,可仍然明亮又耀眼。
在寂静的病房里,他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
少年每天都会来画画,他忍不住写了一封情书。
没有送出去。
怕耽误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