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我怎么知道我想不想回答?”
“我就是知道。”男人双手插袋,故作潇洒,“因为我了解你。”
“哦?有多了解?”
“就像……你了解‘若雅’一样。”
这个回答让颜玉琢安静了数秒,她眼底闪过几抹怀念之色,很快又化为嘲笑:“你倒是会给自己脸上贴金。咱们才认识几个月,你不过是觉得‘哇这个女人面对我这个霸道总裁好不做作好不一样,她成功地引起了我的注意’!怎么就自诩为了解我了?”
“不,你说错了。”庄策哼了一声,“我关注你才不是因为那么无聊的理由。”
“那是因为什么?”
庄策理直气壮地扔下几个字:“见色起意。”
颜玉琢:“…………你倒是脸皮厚。”
“你没听过一句话吗,这世界上所有的一见钟情都是见色起意。”庄策回答,“只有那些外表平平的人,才需要日久生情。”
颜玉琢挑眉:“所以你对我是一见钟情?”
庄策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你先回答我,咱们初次见面时,像我这样盘顺条亮大长腿的英俊帅哥出现在校长办公室,难道你没觉得眼前一亮?”
“没有。”颜玉琢故意说,“只觉得这个人好油腻,第一次见面就想壁咚我。”
庄策发出一声嗤笑,权当没听见。
缓和气氛的玩笑说完,终于要进入正题。身旁花池里鲜花伴着晚风摇曳,每次晃动都洒下一段往事。
“我想你已经猜到了,若雅她……已经不在了。”
“……”
“她是我大学时最好的同学、朋友、竞争对手,四年形影不离,我们进入彼此的生活,了解彼此的梦想,我们那时候约好,毕业后还要做一辈子的闺蜜。”说到这里,颜玉琢停顿了一下,“我很小的时候父母就离异了,我妈出国去追求她的事业与人生,临走给我留了一笔钱;我爸就根本没管过我,他是个天生情种,永远见一个爱一个,再婚离婚再婚离婚……他们谁也没回头看过我。若雅知道后,几乎每个月都要带我去她家吃饭,还说要让她的爸爸妈妈认我做干女儿。”
庄策没有打断她,静静地听着。
这是颜玉琢第一次向他敞开心扉,他从来不知道,这个向来坚韧坚强的女孩,居然在童年时经历了这么多。
她渴望亲情,抗拒爱情,因为她亲眼见证了这两者的脆弱与虚假。原来颜玉琢对金钱的渴望,不过是在寻找人生的锚点罢了。
颜玉琢絮絮讲述着她和若雅的故事,她们的默契与快乐,她们的泪水与别离。
那是一场突兀的死别,没有预兆,没有警示。明明她们上午还在学校食堂一起吐槽难吃的饭菜,到了晚上,若雅就因为一辆逆向行驶的汽车变成了冰棺里那具毫无生机的遗体。
“若雅离开后,她妈妈受了很大的刺激,在葬礼上突发脑淤血,在ICU抢救了数日才捡回一条命。可是……”颜玉琢抬手敲了敲自己的太阳穴,“……阿姨记忆错乱,忘记了若雅离世的事情,而且把我认成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