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睡熟,迷迷糊糊感觉有一只小虫子落在我的额头上,我就醒了。”颜玉琢避重就轻。
“虫子?”CC一听,关切地端详她,“没有包,应该不是蚊子。”
确实不是蚊子,而是一个很没有分寸感的家伙。
CC说:“休息站确实有蛮多小飞虫的,我估计是你睡觉的时候,他上车去给你送饮料,车门一开,小飞虫就溜进车里了。”
颜玉琢:“他?你看到有人上车了?”
“看到了呀。”CC没多想,直接说,“就是”
她说了一个人名,听到那个名字时,颜玉琢连眉毛都没有动一下。
和她所想的一模一样。
她那时候确实在睡觉,睡得迷迷糊糊没有看清是谁吻了她。可她太熟悉他们了,能如此莽撞地、头脑发热地吻上来的人,没有第二个人选。
虽然颜玉琢早已猜到,但从CC口中听到那个名字时,她心底的失望缓缓漫开。
又过了大半个小时,校巴终于抵达学校门口。
车门一开,学生们争先恐后的下了车,今天可是周六,大好的休息时光被老师叫去上实践课,说他们没有怨气那肯定是假的。盲校的小朋友们确实很可爱,但最可爱的东西永远是被窝。
周珩止叫住想要原地解散的学生们:“今天参观盲校,想必同学们有不少收获,回去后每人写一份参观心得,一周之内交上来,记住,要结合今天的所见所闻,要有自己的思考,不准互相借鉴。”
“知道了”学生们拖长声音,人人一脸苦相,不过他们想到周珩止刚才发下来的奖金补贴,又觉得没那么痛苦了。
颜玉琢是在场学生里最轻松的一个,这种参观作业她不用动笔,全部推给沛沛完成。
庄策和陆之熠慢吞吞下了校巴车,他俩都坐不惯这种小巴士,颠簸一路,蛋黄都快被摇匀了。
庄策走到颜玉琢身边,有些犹豫想问她关于给外甥当减肥家教的事情,但又担心哪句话会触她逆鳞。
他唾弃自己:庄策你到底怎么回事?!她一句“晕男人”就把你慌成这样,反思了一路自己哪里做得不对,真是蠢死了。
陆之熠才没他那么多内心戏,他摇着尾巴凑上去,主动问颜玉琢:“玉琢,你接下来有什么安排?”
颜玉琢说:“回家。”
陆之熠:“中午的饺子你吃饱了吗?我最近发现一家新店,做bufflo三明治很棒,和我在美国上学时吃的味道很像,你想不想去尝尝?”
颜玉琢说:“我很饱,有机会再说吧。”
陆之熠:“那去我家里坐坐?其实我最近有一个新的委托,需要你帮忙。”
颜玉琢摇头:“我最近工作排很满,抱歉。”
青年连碰三个硬钉子,渐渐地,他脸上的笑容挂不住了。他委屈地问:“发生什么事了,你怎么突然对我这么冷漠?”
“……”颜玉琢沉默半晌,抬头直视他的眼睛,“Zayn,我以为你知道。”
陆之熠的瞳孔颤动了一瞬,那是很细微的波动,但还是被颜玉琢清晰捕捉到了。
他心如擂鼓,喉结滚动,强作镇定:“知道什么?玉琢,我怎么听不懂?”
颜玉琢的视线就那样轻飘飘又沉甸甸地落在他身上,她静静地注视着他,不知过了多久,她眼里的失望逐渐变成了一声叹息。
她给了他一次道歉的机会,可是他没有抓住。
“陆先生,”她如此生疏地称呼陆之熠,而不是亲昵地叫他的英文名字,“我记得我告诉过你很多次,不要直呼我的名字。我想我们不是那种熟悉到可以叫彼此名字的关系。”
……
雾气叆叇,浴室里,温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