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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念念在大集上买的那只老母鸡,本来是想给李桂芬炖鸡汤喝的,但是李桂芬不舍得,说要留着鸡生蛋,蛋生鸡,这样将来就能有一窝老母鸡。

舒念念笑的合不拢嘴,“这得要等到多少年去,才能有一窝老母鸡呀?

“且等着吧,总会有那么一天!”

舒念念和李桂芬打算的好,谁知道次日一早,鸡窝里面的老母鸡不见了,只留下几根鸡毛,李桂芬以为老母鸡是被黄鼠狼给叼走了,气的直跺脚!

可是一转头,隔壁院子里就在炖鸡汤,李桂芬这几天就听村里人说舒国跟人赌牌输的裤衩都不剩,他哪里来的钱买老母鸡?

李桂芬越想越疑惑,就跑到舒国强家去问,有没有见到她家的老母鸡?

“念念孝顺,昨天非要给我买只老母鸡炖汤喝,我没舍得,谁知道今天一大早,老母鸡就不见了,他二叔,你每天起得早,有没有看到我家的老母鸡?”

李桂芬这话虽然说的含蓄,但是舒国栋也不是傻子,应该能听出来她意有所指,李桂芬本来是想从舒国栋的细微表情中判断下,是不是舒国栋偷了她家的老母鸡,没想到舒国栋竟然大喇喇的承认了。

“看见了,在我的锅里炖着呢,还有半小时就能吃了,大嫂,你要不要留下喝碗鸡汤?”

这话说的太理直气壮了,李桂芬一时愣住,竟然不只知道该如何接话茬,但也只有几秒钟而已,等李桂芬反应过来,李桂芬破口大骂,“你怎么这么不要脸?!我昨天才刚买了一只老母鸡,正等着养肥下蛋呢,这就被你给炖了?!你凭什么?!”

“我凭什么,就凭我想吃,再说了,大嫂,我听我家婆娘说,你们昨天又是炖肉,又是吃火锅的,这只老母鸡就让给我吃怎么了?”舒国强耍赖道。

舒国强跟外人没本事,就喜欢窝里横,李桂芬可不惯着他,今天她失去了一只老母鸡,是一件已成定局的事情,不管怎么说,在锅里已经被炖熟的老母鸡也不可能活过来,这只老母鸡她可以不追究,但是按照目前的情况来看,以后他们大房的日子肯定会过得比二房好,而且是越来越好。

要是以后但凡他们弄点什么好吃的,舒国强都像今天这样不问自取,那他们家的日子还要不要过了?

人,总要守点规矩,像舒国强这种不能自觉守规矩的,那就让他“被迫”守规矩。

想通这层,李桂芬故意放大了嗓门嚷嚷了起来,“我说二弟,你这么做不合适吧?老话讲得好,亲兄弟还要明算账呢,纵然你跟我当家的是一母同胞,但是现在咱们已经分家了,早些年,你家日子过得比我家好,你们顿顿吃肉,我们每天吃寡面,你家院子里挂满了咸鸡咸鱼,我们也从来没拿你们的东西,几个小孩子馋肉,你在小孩子面前故意吧唧嘴嚼肉,你故意馋他们,但是就不给他们吃,我当时看小孩子可怜,也曾低声下气的问你要几片肥肉给小孩子解馋,你还记得你当时怎么说的么?你说凭什么?你买的肉,你凭什么给我家的小孩子吃?!

二弟,今天这话我也同样送给你,我家买的老母鸡,你凭什么不打一声招呼的就把它给炖了?!”

李桂芬身体强壮,她的声音和她的身体一样强壮,穿透力很强,正是晌午,街坊邻居都在家等着吃饭,农村人都喜欢看热闹,李桂芬这么一嚷嚷,左邻右舍都端着碗出来了,大家围成一个圈,一边吸溜着面条,一边对着舒国强指指点点。

“太不像话了,再是亲兄弟,也不能不打一声招呼就去炖别人家的老母鸡呀?”

“可不是?!”

“别人落魄的时候,你一口肉都不给人家的小孩子吃,现在这么有脸吃人家的老母鸡?!”

“假如我小时候我二叔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