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的人,都是些什么人呀?我们来了好几日,还未曾见过面呢!”
这回轮到卢莺仙扮高人了。
她神秘一笑:“李头领想知道,随我近前去便知。”
待众人站上了田梗,才终于看清田中情况。
人皆消瘦嶙峋,褴褛衣仅够蔽体,小腿一半埋在水田里,头上脸上全抹着泥浆降温,看不清面容。
只见骨头崎岖凹凸,薄薄一层枯皮贴在上面,血肉皆如无物,颧骨下颌尖得几要扎开人皮,直刺出去。一双双眼珠子,在空荡荡的眼眶里滚,似乎随时都要掉下来。
稍稍抬头,撇一眼来人,便立刻垂下头去。目光像是在看人,又不像,像真的,又像是假的,最像是往盲人的浊眼里施了什么妖术,迫使他们视线散开,定在一处,装作常人。
乍见无异,定睛再瞧,其中诡怪,使人不免身后发毛。
李乐训带来的队伍里,有人见之生畏,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悄悄拉着同僚壮胆:“这是人吗?是萨埵教收来的妖怪吗?”
“就算不是人,也不过是一把骨头,空手掰两下就折了。你怕他们作甚?”旁边一人安稳他。
尽管他们声音压得足够低,也没能逃过李乐训灵敏的耳朵。
她回头扫向诸人,示意他们肃静。
目光凶狠,震得无人再敢造次。
然而,李乐训看着凶狠,心里也发憷。
实在是田里劳作的人们,更像是朽坏的枯骨,而非活人。
好在她并不同手下兵士一般冒失胆小,反倒极镇定地走到一人面前,神态自若地问道:“请问这里还有有多少地要收拾?”
她声气和善,字正腔圆,可那人却像是没听见,背过身继续劳作,毫不理睬。
这原也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