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1 / 2)

能做到的最大威胁,也仅是不和他说话。

徐徵倒也识趣,并不上前讨嫌。

出城五里,李乐训不得不开口:

“就送到这里吧。年前你就是在这里,接我金城诸人归南。再往前送,难道还要送到高潭去吗?”

徐徵不理会她语气中的嘲讽,珍而重之地行过一礼:“李姑娘,前路多保重。”

李乐训见他这般正经,也收起几分玩笑,挥手大声道别:“好!我会记得你的话!快回去吧!你父亲恐怕要等不及了!”

而后利落地翻身上马,一挥缰绳,便向着前方奔驰而去。

只留下纷纷扬起的烟尘,遮蔽日光,更遮蔽人眼。

徐徵目送着一人一马的背影,直到他们消失在视线之中。

这不是他们第一次在此相见。

也不是他第一次送她。

*

徐徵确实按照李乐训所言,送完她,便回家向父亲请罪。

徐太公却不愿见小儿。

他指挥着四周,叫他们收拾行李,声称要去投奔老家的大儿子:

“老朽一刻也不愿多待,绝不与这逆子为伍!”

东院的大屋里,敞开的箱笼,摞起的书本,零零碎碎散了一地,仆役抱着徐太公珍爱的瓶罐摆件,忙碌穿梭其间。

当真有离开的架势了。

听人来传,说太尉到门口了,求见父亲,徐太公一扭脖子,大声嚷嚷:

“不见!把门关上!我没有这样的不孝子!谁都不许理他!”

他管得住仆人,却管不住自己的老妻。

徐母眼见着事态渐大,最终还是心疼小儿子,亲自为徐徵开门:

“你如何把他气成这样,快快进来认个错,把事情平了就好。”

嘴上虽叫他道歉,话里却尽是偏袒。

无论丈夫如何生气,儿子只要低头,便什么都能抹去。

徐徵当然领情:“叫母亲费心了。”

方才因拉扯而稍显凌乱的衣衫,全被他收拾干净,衣袍上又见不到一丝褶皱了。

徐太公正收拾得热火朝天,转头却看见徐徵不知何时进了房。

“父亲,都是小子的错。”徐徵的道歉,十分诚恳。

可他越是诚恳,徐太公越是生气。

看着儿子嘴巴一张一合,方才被李乐训嘲讽的旧仇,又一次涌上心头!

他手里原本捧着珍爱的花瓶,细细把玩。此刻也不爱惜了,向着徐徵掷出。徐徵躲开,花瓶落在地上,尖锐的碎片飞溅。

徐太公尤嫌不够,凡触手可及之物,全被他一把拂过,乒乒乓乓地碎了个精光。

“你滚出去!我生不出你这个不忠不孝的畜生!”

“滚出去!”

见徐徵不动,他又将一方砚台扔了出去。

徐徵左闪右避,狼狈至极。

一时躲避不及,原本一丝不苟的发髻,被砸得歪向一边,难得掉了几缕垂在额边。

“好,我出去就是。”

他的声音却依旧平和。光听,决计想不出他如今的景况。

怕母亲受波及,徐徵往外退时,也带上了她,

跨出门槛,他贴心地为父亲关门,隔绝他的视线。

“你父亲这是气得狠了。”徐母轻轻叹气。

“是,都是我的不是。”再次道歉后,徐徵毕竟关心父亲身体,想起与李乐训对峙时,他几要晕倒,便问母亲道,“他身体可好?回来可有晕症?”

徐母:“那倒没有,只是要走。”

徐徵又问:“今日午间,他可用过饭?”

徐母:“用了。比平常多用了一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