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断她:“小孩子家家,不要故作深沉。此事未知全貌,不可轻易置评。”
李乐训不服:“我说错了吗?而且我嘴巴紧得很,只是跟你说而已,又不会告诉旁人。”
“我都没让董叔听见。”她又补充道,朝董胜的方向努努嘴。
董胜正周旋于南朝官员之中,没注意到他们叔侄二人说小话。
李罡便趁此良机,借董胜的例子,教育李乐训:“多学学你董叔,去多认识些人。”
“我不去,我有二叔作倚靠,足矣。”李乐训赖在座上。
李罡长叹一口气:“那便好好吃饭。”
李乐训这才注意到面前琳琅的碟盏龙肝凤髓,琼浆玉液,不一而足。倘若抬头望,还能看见乐师舞女,鼓瑟吹笙,且歌且蹈。
宴至日暮而散,直把李乐训看得目不暇接,长了好大一番见识。即便是宴罢再谢恩时,她还在回味那绕梁的乐音,翩飞的舞衣。
当然还有宴上的酒肉她从小到大,便是二叔在义军中有了地位,也没吃过这许多稀奇的菜色,更没饮过这等甘醇清澈的美酒。
5
又三日,天子龙颜悦动,再召李罡等入殿谢恩,加其官爵。
便正是于此时,义军首领吕进受敕封,为瀚北军节度使,李罡董胜二人,分别为瀚北军左右承务郎。
至于李乐训,这次并未随行。
李罡本想带上她,她却摆摆手:“昨日是大宴,我蹭饭倒还说得过去,今日皇帝再召,怕不是要封官,我去不合适。二叔带我来,本就是权宜之计,我只合做些文书工作,军中机密,一概不该得知,又怎配白得个官位?若我去了,皇帝要封,我应是不应?若应了,如何向军中兄弟交代,不应,我们又要在临康多生枝节。”
她平日里没个正形,关键时刻却粗中有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