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1 / 2)

可徐徵与萨埵教勾连,远早于此,时间对不上啊?

再早些,又是他帮着自己脱离北投南,现在捉她,岂不是白费心力?

莫非真的只是为了面子上好看?

想想也不无可能。毕竟徐徵最会装腔作势,她又总忍不住拆穿他。

思及此节,她抬起眼,往徐徵的马车望了一眼。

马车静静停在路上。

偶尔的小风吹得车帘微微摆动,车中人的模样一闪而过,并无露面的意思。

只有车外候着的亲随饶义濂,远远地向着她一拱手。

总不过是老样子,端坐如老僧,假扮观音。

李乐训撇撇嘴。

她倒不会傻到质问黄一炳。她一肚子的疑惑,便是拿去问徐徵本人,恐怕也问不出答案。

既然徐徵不愿露面,她也没有别的问题了。

至于黄一炳害她的真正原因,她并不感兴趣。

便顺着那莲口小将的意,翻身下马,伸出双手:

“好,我绝不反抗,你们就解了我去临康吧。”

态度之和顺,惊得黄一炳瞠目结舌。

李乐训当然不是坐以待毙,束手就擒。

且不说通敌这个罪名,可大可小,暧昧至极皇帝还每年还给蛮子纳贡,这难道也是通敌?

就算是做死了的大罪,她方才也早偷偷背着手,用金城军独有的手势,把之后的事情,都简单安排好了。

她走以后,先按兵不动,听副将李佛青号令,临康她也安排了人,若有危险,等那边的消息,一齐举事。

丝毫不怕因这莫须有的罪名下诏狱。

她留了钉子在临康,就是做好了斡旋不成便暴动的准备,防着这些阴险狡诈的南人害她。

她可不是叔父,对南边有许多不切实际的期待。

最后,她除了怀疑徐徵的目的,还担忧萨埵教与青国蛮子牵扯不清。

黄一炳的话,使她灵光一现,猛然想起清点萨埵教时的发现来关押人牲的狱里,有蛮子害人的迷香。

叶片似剑,拇指一般大小。

初时,叫人容光焕发,精神百倍,多些时日,却彻底离不开此香。

这暗地里的交易,原来应在此处!

蛮子用迷香自己害自己,她管不着,但倘若他们通过萨埵教,转而用那迷香戕害汉人,她就非得管一管不可了!

倘若徐徵与那迷香也有关系,她也不会手软!

她想知道的一切,都在临康。

李乐训又望向徐徵的马车。

徐徵半垂下眼帘。

交叠在身前的双手,无意识地扯皱了衣袍。

他向来不许自己的衣裳有一丝的凌乱,不许有一丝褶皱。

他或许对上了李乐训的视线,或许没有。

46

李乐训受缚当日,徐徵启程离开高潭,快马加鞭也往临康去。

囚车还在路上慢悠悠地走,徐徵已递了折子入宫,面奏官家。

他赶在城门将将关闭之时,终于到得临康。

星夜疾驰,一夜未曾合眼,他却只是急匆匆回家洗沐一番,换上整洁干净的衣裳,大略瞟过尚未处理的几篇公文,抽出其中一篇收入袖中,便不做任何休息,直接进了宫。

天子早先收到了徐徵的密报,便也好性地略等了一等,在充作书房的文华殿里召见他。

徐徵见官家,仍有些傲在骨子里头,不似旁人纳头便拜。

他行礼时,自成一番气度,与清隽秀美的面容相得益彰。

而当今这位天子,崇仙问道,又风流潇洒,极为推崇这种若即若离,渺渺超然之感,因此徐徵此番做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