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烬的气息,跟宋栩身上的气息,很相似。
大概两个人相处久了,所以?才连气息都那?么相似。
他放下信息素管子,一个人坐到椅子上,壁灯微弱的光线笼罩在他身上,一直呆坐到深夜。
一旁的白鹰早已经?困得不行,翅膀捂脸,身体东倒西歪,最后一头栽进他怀里。
他笑着抱起?它,回房睡觉了。
次日,按照惯例,楚黎继续领着一部分负责祭司工作的异兽们,在圣灵树下祷告。
祷告完毕,他靠着圣灵树休息,昨日睡得有点晚,困意?很快便袭来,眼皮慢慢垂下去?。
等到他再?次睁开眼睛,看到自己出现在杀戮战场上,无数只?虫子在厮杀,根本分不清楚你我,到处都是绿色的血液和残肢断臂。
这时,哭啼声忽然响起?,虽然是婴儿的哭声,但带着一股不可一世的意?味,呜哇呜哇响着,刹那?间所有虫子都停下了厮杀,仿佛被点了穴道,愣住片刻,而后不约而同朝哭啼声冲过去?。
楚黎看到视线中猝不及防出现一只?虫子,两只?虫子,三只?虫子……
虫头交叠的越来越多?,它们黑溜溜的眼睛在好奇的看着什?么。尔后,触角相互触碰,交流讯息。
过了一会儿,视线突然一黑,耳边是呜呜风声,好像被驮起?来了,正朝着什?么地方飞快赶去?。等到视线再?次清醒,看到的是五彩斑斓的矿山,堆满了晶石。
哭啼声骤然停住,只?剩下鼻涕吸溜声。
楚黎也从梦中清醒过来,恰好一朵白色花瓣悠悠落下,沿着他的额头鼻尖下滑,他伸手接住,看了一眼花瓣,又抬头看了一眼圣灵树。
刚刚做的梦,好像是上一次的梦的延续。
哭泣的小?婴儿,阴森血腥的杀戮战场……
两个相差甚远的元素,却融合在一起?,处处透着古怪、不合理?的气息。
他不懂,圣灵树为什?么让他做这个梦。
他站起?身看向圣灵树上开着的那?朵花,它开得很漂亮,每片花瓣都悉数展开,黄色的花心如小?点点簇拥在一起?,成了圣灵树上唯一的异色。
这朵花代?表着他,在他边上,还有一个花骨朵,那?代?表着他肚子里的孩子。
花骨朵现在越长越大,但同大花比还相差甚远,它紧紧依偎在大花身上。四周的叶子则自动聚拢,形成了一个密不透风的防护罩,将这朵花和花骨朵保护起?来。
他摸了下肚子,想?着梦里的场景,垂下头慢慢道:“如果梦里的场景是和它有关系,那?么一切苦难和杀戮让我经?历就好了。”
孩子已经?在他肚子里待了九个月,让他从最一开始的不可置信、不愿接受到坦然待之,再?到现在,深深……深深的爱着它。
每一次胎动,让他既感到害怕,又感到幸福。
它是他孕育出来的小?生命,在他的体内,一点点长大,是他在这个世界上唯一有血息关系的亲人。
他不想?它受苦,愿意?代?它承受那?份苦。
孩子像是感受到他的想?法,在他肚子里轻轻动了下。最近这些时日,孩子伸懒腰踹他时,小?脚丫的模样甚至都能在薄薄的一层肚皮上显露出来。
画面可爱又有些诡异。
楚黎摸了摸肚子,笑了下离开。
一阵风吹来,吹到他身后,圣灵树叶子摇摇晃晃,上面的两朵花也随着风晃动。
小?花骨朵动起?来的时候,隐隐可见其身后还藏了一个更小?更扁的花骨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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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云。
陆烬接连两次被抽走大量信息素后,人发起?高烧,最先发现他发高烧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