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从喉间挤出来的委屈，“亏我一直那么信任你。”

程万廷确实张狂惯了。

从小到大，他就不是一个会认错的人，按其他人来说就是骨头太硬。

他少有做错什么，真的遇到父母认为做得不对的，他宁愿受惩罚，被打个半死，也说不出一句我错了，对不起。

父亲笑称儿子有自己年轻时的影子，母亲则头疼儿子犯轴犯浑，是个油盐不进的。

儿时的他尚且骨气硬，可以被打被骂地受罚，长大后成为称霸一方的话事人，更是不可能有人能让他低头认错。

只是这一次...

自己假冒表弟的未婚夫身份，被揭露真相后，能够对着父亲和程家其他人理直气壮，甚至能对陈松贤本人理直气壮，出言威胁。

那是因为他向来信奉，想要的人和事就要不择手段去争取。

对此，可以抛弃道德底线和良心。

他更不需要惭愧什么。

原本以为，面对妻子的质问，自己也能理直气壮地回应，就如刚刚一般。

可是，现在看见妻子低眉欲泣的模样，压抑着委屈的柔软声线，程万廷的心像是被人揪了一把。

又酸又涩又涨。

活了二十八年都未曾说出口的三个字，就这样脱口而出：“对不起，可盈。当初你把我错认成松贤，闯进我怀里，我没有推开你，但是我也不后悔，再来一次，我也不会推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