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升看着闻昭带着茫然,他扯着嘴笑了笑笃定看着闻昭:“你看这像什么。”
闻昭夹起一片鱼送入嘴里含糊不清地说:“海,红色的海。”
“对就是红色的海。”江升点了点头笃定道,眼里是兴奋,手扣着桌子剐蹭出刺耳的响声。
闻昭微阖着眼听不出情绪地说“嗯是海,红色的海,还有黄昏海,还有很多海。”
闻昭瞟着江升神经质抠着桌子的手,默不作声的咀嚼着嘴里的食物,他想,又一次,这不是第一次。
闻昭吃好之后结了账,带着江升去吃饭,找了一家苏州饭馆点了两道素食。
闻昭摩擦着口袋里的烟,看着对面安静吃饭的江升。闻昭把打火机掏出来玩着上面的翻盖,幽蓝色的火光时亮时灭。
“为什么一直吃素,很少吃肉。”
江升一般食不言,他放下筷子回道:“因为我们家一直吃素,也不是不吃肉只是很少。”说完又提起筷子安静的吃饭。
闻昭玩弄着打火机的翻盖,目光直白地盯着江升,若有所思的看着他苍白的脸,他从火锅店出来之后脸色就变得苍白。
等江升吃完饭之后,两人倚在广告牌下。
闻昭把卫衣的帽子戴在头上,脸被笼罩在阴影里,广告牌惨白的灯把江升的脸照得惨白,带着瑰丽的颓丧,阴鸷又锋利。
闻昭摸出烟叼在嘴里,把打火机的翻盖打开,幽蓝色的火点燃了嘴上的烟。
闻昭抽了一口吐出烟圈。靠在广告牌上向江升招手。
闻昭把嘴里的烟拿下来抵到江升嘴上,江升张嘴含住了那潮湿的烟滤嘴。
闻昭低声笑着把他嘴里的烟扯下来掐灭,闻昭把他扯过来,卫衣的帽子罩住了两个人的脸,闻昭扣住他的脸低笑着含住他的嘴。
依稀听到一句“来哥哥亲你。”
巨大的广告牌下霓虹灯照耀着,斑驳陆离的灯照在每个行色匆匆的路人身上,还有靠在广告牌下,卫衣帽子遮住了两个亲吻的少年。
江升坐在出租上看着倒退的景色,车窗上斑驳的灯光打在脸上,照着一脸冷漠的脸。
口袋传来手机震动的嗡嗡声,江升看了一眼按掉了,手机持续不断地震动着无论按掉多少次。
江升拿起手机接听,几声忙音过后低沉地男声响起“你妈妈今天晚上叫你回来一趟。”
江升下车的时候,抬头看见了那悬挂在天上青色的月,周围梧桐的黄叶落了满地,踩上去发出干脆的响声。
他一步步向前走,路过了庭院里那颗参天的梧桐,踩着一地的枯黄走进了囚牢。
门口依然穿着旗袍等待着自己的母亲,他蹉跎着,带着一脑子的嗡鸣声走过去。
白阮牵过他的手“怎么一个星期没有回来了,妈妈不叫你你也不知道回来。”
江升看到了那个讳莫如深的男人从客厅里走了过来,他抽出被母亲握住的手。
“学习比较忙。”江升说。
“上次妈妈不是说把喜欢的人带回来给妈妈看看吗?”
“下一次吧!”
客厅里江升被白阮拉着问了不少问题,他的注意力总是不能集中,白阮唤他好多声才答一句。
江升感觉窒息感又涌了上来了,他的父亲用手搭在母亲的肩上轻声说:“阮阮你该休息了江升也累了。”
江升回过神来,那个男人已经搂着母亲走了。
夜深的时候江升睡得模糊不清,听到了楼下又传来了幽幽戚戚的琵琶声。
他起身出去,站在二楼的楼梯口冷漠地注视着。
白阮穿着红色的旗袍拿着琵琶坐在他父亲的腿上,弹着哀切的曲子,他的父亲头埋在她的颈上细细地嗅着,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