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俯身弯腰,替妹妹盖好被蹬开的被子。
就在这时,门外?再度传来?敲门声。
塔米皱起眉。
其实刚才他对护士说了谎。并不是只有妹妹害怕人群、害怕声音,他也同样对人潮与声音感到恐惧。
恐惧到,甚至是厌恶。
塔米已经不想再和任何人交谈,这种普通人之间再正常不过的社交行为,于他而言是沉重的负担。
只有天神知道,即便是不说话,只是和那些陌生人目光接触,他都会由内而外?的惊惶,害怕得?忍不住发抖。
塔米不想开门,但,他没有忘记自己当下的处境。
他在维和部队的营区。
昨天那个高大伟岸、冷沉得?像座庞大沙丘的中国?籍军官,在集市上救下了他和妹妹,从这个行为来?看,他可以暂且判定对方是好人。
是那?个军官把他和妹妹带进这个营区,让他们暂时有了安身之所。
塔米知道,自己没有资格拒绝那?个军官,也没有资格拒绝军官身边的其他大人。
询问,交谈,甚至是强迫他走出?门去晒太阳什么的……都不能拒绝。
想到这里,塔米内心的不安和烦躁更加强烈了。
别跟他说晒太阳对身体?好。
也千万别来?跟他说教,讲什么“你们的家园虽然被摧毁了,但是你们要坚强,要相信自己依然有光明灿烂的未来?”。
塔米烦透了这些被包装得?金灿灿的大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