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她哥有生意往来,日后少不了要见面,他们这样混乱不清不楚的关系,一想到要是会被发现,温景一个头十个大。

她半天不作声响,电话里的人问:“不说话,是对这个结果太失望,还是太惊喜?”

“你觉得呢?”她声音蔫蔫的。

他仿若都能想到她耷拉着两只兔子耳朵的模样,语气听起来带着散漫的笑意:“我想,肯定不是后者。”

“叮”的一声,电梯到了一楼。

他迈开长腿走了出去,说出她最不想听到的话:“失望也没有用,很抱歉,我们注定得来日方长。”

温景不情不愿地说:“谁跟你来日方长,再见。”

不等他回音,她径直摁断了红色的按键。

他会一直待在沪安,这个不争的结果,令温景感到有些烦闷。

高伊集团新总部在明溪路上,那个logo看着近,实际楼栋具体位置距离温景的工作室还有点儿距离,没有直达的路线,开车的话需要绕。

望着远处的大楼,大厦顶端,“高伊” ? 两个大字在阳光下流金溢彩。

逐渐地,温景的眼神从刚在挂断电话的心烦意乱变得复杂,又暗藏着一丝轻快。

五味杂陈的心理下,温景似乎品尝了另外一种异样的情愫。

欣喜,在确定他会留下后,她感受到了一丝欣喜。

这份情绪如同她不想让人知道自己右耳的秘密一样,被故意按捺在心底。

好像这样,那些犹如雨后春笋不断冒出来迷离扑朔的情绪,就可以一直被藏下去。

今天是周末,不用去上课,温景一直待在工作室的摄影区摆弄器材。

一捣鼓,就捣鼓到了晚上。

除了中午傅征和她一起吃了一顿饭,她一整天没再出去过。

晚上七点多,天刚黑下来。

门口街上散步的行人三三两两。

累了一天,温景想回家休息。

收拾好东西后,她坐在一楼的椅子上准备打电话叫司机来接。

正当她拨通手机,一道远光灯透过大门照射进来,刺的她睁不开眼。

她本能抬手遮挡,眯着眼睛看向门外。

一辆黑色轿车驶入她的视线,在门口停下。

她好奇起身去看。

车门被打开,里面的人大步从车上下来。

男人身形昂然,姿态表情都很不羁,手里转着车钥匙,领带上的领夹在夜色中微闪烁着冷冽的光。

扫了一眼眼前的建筑,周少陵目光落在才挂起的牌子上,读了读上面的四个字:“‘光离梦境’,这名字,谁取的?”

温景愣在原地。

他突如其来到访,她被弄得有些不知所措。

周少陵眼神一转看着她,唇角带着玩味:“莫名其妙挂我电话时很有勇气,这会儿倒懂得沉默是金了。”

他迈着不紧不慢的步子,朝着温景走近。

温景站在门口,看着他一步步接近自己,不由自主心跳很快。

在他距离自己还有两步时,温景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保持着镇定出声道:“是我取的。”

一想到这是自己的主场,温景顿时又硬气了起来:“周总有意见?”

周少陵:“哪儿敢。”

他耷拉着眼皮看她,意有所指地说:“你要暗杀我,我都是悉听尊便,哪儿能敢有其他意见。”

“悉听尊便”,前几天她发出那条短信后,他就是这么回的她。

温景小脸上尽是傲娇:“算你还有自知之明。”

“是吧,不得不说取得挺有诗意,挺妙,”他一番真诚赞赏,最后又像是有话没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