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景等着父母的详细质问,窗户纸已经撕破,她等待着被大骂一顿。

她小心翼翼先看向自己的母亲吕慧芳,又扫向哥哥温寻,接着是姐姐温觅。

不知道发生什么事的兰姨,也站在茶几旁,等待着有人说话。

好让她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如果是以往,兰姨肯定会问。可今天这种情况,除了温景才出生,被诊断出先天右耳失聪那天。温家没有哪一天的氛围,比今天给人的感觉还要沉重。

兴许是想好了该从哪里问,沉默了很久的温海,终于开口:“说说,你什么时候,和那个周少陵在一起的?”

来龙去脉全都要交代一番,这是温景在回来的路上,早就做好准备的事情。

“有段时间了。”她知道,自己和周少陵之间还没有一个明确的开始。不过他今天在周家,对她父母说的那番话,让她此刻信心足够了一些。

足够到,可以在父母面前撒下一个有可能成真的谎话。

“你在濠江的时候,就和他认识了?”温海继续问。

“哎哟你干嘛,”吕慧芳拉了一下丈夫的衣服,“你这是在盘问犯人吗?女儿只是谈了个恋爱,你别弄得好像她谈出了世界末日一样。”

“如果那个周少陵真是个坏蛋,那可不就是世界末日?”温海难得回怼妻子,实际上也说不上怼,他就是很少义正词严的反驳吕慧芳的话。

温景耳朵一动,她从这句话里听出了机会。

“那个……爸……”心气不足,温景说话有些犹犹豫豫,语调里隐藏着不安,“您这话,算、算是对周少陵,有改观了吗?”

温海冷哼了声,没有回答。

温觅跟温景交换了一个眼神,前者秒懂,立即趁热打铁走上前帮妹妹说好话:“爸,您就别傲娇了,周少陵做的那些事情都是有原因的,又不是随随便便报复周家。”

“一个小孩儿亲眼看见母亲死在自己眼前,这是多么残忍的事,”温觅说着都有些不忍,“周少陵没变成一个心理变态,还礼貌有教养,除了人家说他冷漠点,他人真挺不错的。”

温景继续给姐姐温觅暗自加油,温觅跟说上瘾了一样,摆出一个又一个事实:“而且他在周家那么护着翩翩,对你们又是承认错误,又是自我检讨,他要是个没担当的人,能做出来这些事儿吗?”

温海一言不发,也不看温景,气得头偏向一边。

当姐地说了话,当哥的也不能跑。

温寻接收到温景的信号,顿了顿,继续劝导:“是啊爸,如果您对周少陵的话不相信,那您不妨看看周叔叔。周叔叔如果真的没有错,那他为什么不反驳周少陵。”

“以前,爸和我都信了周叔叔所有话。今天看来,周叔叔说的,不一定就是对的。”说着,温寻语气停顿了一下,“其他的暂且不论,周少陵母亲因他去世这件事,是板上钉钉。周少陵身为他的孩子,这些年来,他却对周少陵不管不顾,不是周娴总,幼年失去母亲的周少陵,还怎么活下来?”

温寻说完,客厅里陷入长久的沉默。

周志宏和周少陵母亲之间的纠葛,温海知道一些,那是他们大学毕业工作后三四年的事。

当时温海回了濠江的大学当了老师,周志宏进了家族企业发展。

大家联系也不是很频繁,周志宏只是偶尔几次在电话里提及过这段感情。

最开始周志宏跟他说自己有了女朋友,对方和他还是一个姓氏,这简直是上天修来的缘分。

隔了三四个月,周志宏又告诉他,家里让他娶吴玫秋,说吴家和周家门当户对。

当时温海急着照顾因为出水痘在医院的温寻和温觅,没有多问,只是问周志宏怎么想的,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