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瞧见客厅沙发背着面儿坐了个人,听见响动也正回过头来,一照面儿,彼此都没什么言语表情,因为实在太过陌生了。
保姆见人回来,连忙拿冷水毛巾和冰水出来给他,一看见他,不觉失声:“怎么晒得这么黑?”一早上出门还是白白净净的模样,这会儿像是从墨水瓶里捞上来的一样了。
梁悦全没在意她的话,只看着客人。来人五十岁左右年纪,短发烫了小卷儿,年轻时圆润的苹果脸型因为皱纹而有些松弛,笑纹不多,应该是个严肃的人,她的五官跟梁宰平确实相像,若说是兄妹,便不足为奇了。
梁悦走近了些,对方也站了起来,大约一米六不到的身高,背脊还挺得笔直,穿着连衣裙的身段看起来比脸庞要年轻。
“你好。”梁悦微笑着伸手过去。
对方亦平静的伸手出来握,问道:“你是……梁悦?”
梁悦点头,问:“怎么称呼你?”
“梁却思。”
“哦,梁女士。”梁悦笑了笑,从保姆手里接过毛巾擦脖子,一边招呼,“请坐呀,大老远的,你难得来一趟,想必是有要紧事吧?”
梁却思的表情生疏冷淡,一样也没有表达出丝毫的亲昵来。她仍在打量他:“你都这么大了,真是岁月如梭。”
梁悦瘫在沙发里喝水,问:“我们从前见过?”
梁却思说:“那时你还在襁褓,你父亲还没有学会怎么抱你。”
梁悦一听到抱这个字便又笑了,心里头甜甜腻腻的,说:“他是说过,当年所有人都抛弃了他,老天爷看他可怜才让他捡到了我。”
“他不是捡到你,他是捡到了你母亲。你母亲快临盆了,一个人躺在路边上,是你父亲救了她,当天她死于难产,你本应该被送到孤儿院,却被他私心留下了。”
梁悦倒是没听梁宰平说过这一出,因此有些意外,好在他从来也没有花心思去仔细追究自己的身世,听了也就是知道了,并不上心:“三十几年前的事情你还记得这么清楚啊。”
梁却思似笑非笑,捧起茶杯喝水。
刑墨雷送人到御景园大门口,见梁宰平接了电话便一路都无声,他倒好奇了还有什么事情能让梁宰平这样动情绪,只是不便问,只把一桶战利品跟渔具递还给人。
梁宰平道了声谢,拎着桶不急不缓往家里走,保姆在厨房里瞧见他进了大门,赶忙迎出去接东西。
梁悦也跟着出来了,就在屋檐下接了水桶看,乐坏了:“鱼不喜欢你。”
梁宰平见他的模样也皱眉:“做什么去了?晒这么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