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悦说:“你不累我累!你能不能别看我,管我做什么,做你自己的事情就行了,你大小是个人,有人权的,干嘛呢总要看别人的脸色过日子,你别真把自己当工具了!”
“悦悦!”梁宰平严厉的喝了一声,吓了梁悦一跳,但马上就不可思议的看向了他。他从来没有这样叫过他,带着一个父亲的威严,和一个掌控者的决狠。
饭桌上气氛霎时僵住,梁习荫大气也不敢出,小脸慢慢藏到了饭碗后面。
几秒钟之后梁悦突的一下站了起来愤愤离席。梁宰平没有回头看他,只听到他上楼去的脚步声,踩得楼梯响声很大。
保姆站在厨房门口不知道该不该出来,手上端的是梁悦喜欢的花雕蒸螃蟹。
梁宰平持起筷子给梁习荫夹了一只虾,对他和蔼说:“爸爸的态度不好,但他说的不错。你是男子汉,生存立世都有自己的信念,也就是你必须找到自我,这是最重要的,不要依靠任何人生存,把握住自己,始终能够冷静清醒的去面对你的人生。”
梁习荫并不理解祖父的话,刚才那一刹那,他看到了一个跟平时完全不一样的祖父,他的眼神像剑一样又快又利,语气也好可怕,弄得他根本已经忘记了父亲刚才冲他说了些什么。他赶紧胡乱的点了点头。
梁宰平说:“一会儿去自己把书跟衣服都整理好,明天咱们回学校,你的假期太长,老师都已经打电话来询问了。”
梁习荫一愣,他都完全忘记了要回学校的事情了:“……是。”
梁宰平没有再多说什么,他吃得特别少,除了眼前一盘子麻油拌万年青菜干,几乎没怎么像别的盘子下过筷,梁习荫偷偷看,一时间又觉得祖父的神情好像很伤心,看着很可怜。
梁宰平很快就放了筷子,说:“吃完饭,到书房等爷爷,今天我们说一说‘自我’。”
然后他就上楼去了。
梁悦肺都要气炸了,上楼就踢翻了起居室里的一条布艺矮凳,接着便戴上耳麦,把音乐声音开到了最大。他的爆脾气哪里受的了别人的训斥,更何况那是梁宰平。他觉得自己做得没有错,梁宰平已经够让人受的了,照他的教法,梁习荫会变成另一个他,那不是一个正常小孩,那是个小怪物!
他要去告诉梁习荫实情,必须告诉他,戳破那老家伙自以为是的阴谋圈套。梁习荫不应该是他跟梁宰平的复合体,他不应该像梁宰平那样习惯性的掌控别人,而自己的人生却被别人掌控。
他想把梁习荫叫到自己跟前来,于是一把扯掉耳麦下楼,却在转弯处碰到了上楼来的梁宰平,父子俩一个俯视一个仰视,面对面撞了个正着。
梁宰平立刻诚恳道歉:“刚才爸爸不该那么大声跟你说话,请你原谅。”
梁悦不作答,这不是道个歉就能解决的了的事情。他要越过他下楼去,梁宰平拦住了:“做什么去?”
梁悦冷冷斜视他,说:“是不是我每走一步路,都要跟你汇报去向?”
梁宰平拉他的手臂,并未使力:“下楼之前,能不能给爸爸一点时间?”他的询问几乎是哀求式的。
梁悦心里一阵烦,停顿在原地,他根本无法拒绝梁宰平。
两个人在主卧谈话,梁悦坐在床上,梁宰平坐在床边的椅子里,距离很亲密,但气氛却很糟糕。
梁悦不耐烦问:“你想说什么?”
梁宰平的语速相对慢:“刚才在饭桌上,是爸爸不对。”
“这你已经道过歉了。”
“怎么会……突然想到跟习荫说那些话?”
梁悦本就是怒气未消:“我跟他说什么了?”
“你教他不该做一个工具。”
“我说错了吗?”
梁宰平略意外,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