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看不下去了,他又想抽这老的舍身忘我做子奴的犯贱样子,又想抽这小的每次非弄鸡飞狗跳的还不肯懂事听话,真是把人气得够呛。

梁宰平没回他,梁悦倒抬头了,眼眶通红,白着一张脸扭头问张明远:“是不是慢性的?从昨晚开始的?”

“不是!”梁宰平先一步回答他,给了张明远一个眼神。

张明远岂有不明之理,说:“院长你不要想多,这个季节本来就好发脑血管意外。”

梁悦哀哀戚戚看向父亲。

这场景旁人待着不合适,王副示意大伙儿都出去,留父子俩单独相处。

等人走光了,门也被带上了,梁宰平才把人拉到怀里来揉头发:“吓坏了?是谁告诉你的,爸爸这不是没事么。”

梁悦闷闷说:“我听到你叫我。”

梁宰平微笑着吻他的额头:“小傻瓜。”

梁悦心里难受,说:“对不起。”

“嗯?”

“昨天……晚上。”

这一说梁宰平倒想起来了:“还痛不痛?”

“我没事的。”

“怎么由你道歉呢,是爸爸的错,爸爸才要说对不起。”

“你没错!”

梁宰平轻轻笑,拍拍他的背说:“爸爸怎么没错,下次吧,好不好,下次让你做个痛快。”

梁悦想笑,眼泪先下来了。他太熟悉梁宰平一贯而来家长式的狡猾,大事化小事,小事化没事,最好是让他再想不起来自己闯的祸,心安理得一点儿不愧疚的继续撒野。他不是不明白,但他已经宠得他找不到底线了。

“你这样不好。”

“嗯?”

“你教小孩教得不好……”

梁宰平含笑问:“怎么不好了?”

梁悦说:“你看看我,脾气这么坏,总是胡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