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条不紊的讲解这份病历,从入院后的术前准备到手术过程到结束后一次次的反工,病人每下愈况,情况一天不如一天。
“那么,王医生你自己觉得在对这个病人的诊疗过程中有没有哪些不当呢?”佟西言问。
王子君很茫然,不知道师父要他往哪条道上去,但他有这个群体最具代表性的特征,今晚四大副院长会审肿瘤科,前头又有普外主任的话垫了底,他下意识的选择了很自保的回答:“我已尽力,病人的身体与疾病特殊。”
许久不发话的肿瘤科主任刑墨雷突然朗声问了一句:“特殊在哪里呢?”
他的声音宏亮有力,平日说话的语气就有点施压的感觉,这时候一发话,不光王子君不敢作声了,底下的窃语声也顿时停止。
刑墨雷靠在椅背手臂抱胸,盯着王子君,说:“我问你你听见了吗,特殊在哪里?”
王子君硬着头皮说:“他的组织特别脆,解剖位置也不正常……”
“还找借口!”刑主任恶狠狠打断了,拍案惊起全场:“我告诉你,原因只有一个,这完全就是外科医生的术中操作不当!什么操作风险,你一点责任感没有,谈何风险?!不负责任的诊疗行为是让病人家属单方面承担双倍风险!第一天做外科医生么?!”
佟西言垂着眼睑,紧握在一起的双手青筋凸显。
孙副先也被吓了跳,但他毕竟见得多了,佟西言也算他半个徒弟,这一对都是他再熟悉不过的人,他突然嚼出了双簧的味道,可这对佟西言有什么好处呢。
“……我个人,认同刑主任的结论。”佟西言缓慢低沉的说:“这个手术我是主刀,我要负全部责任。一切听从孙院长的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