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上了高架。

雨夜里,城市被风雨吞没。

秦在水忽而道:“一鸣,北大假期一般有什么对接中学的活动?”

他对学校里的事务并不熟悉。他是副教授,但工作重心都在扶贫研究院和集团里,早年还有精力带带学生团队去山区做调研,但这几年也不再带人了,偶尔学院以他的名义开选修课,也会由其他老师代上。

“就北大的话,一般是寒暑夏令营,或者一些研学团队,有其他大学过来的,也有各地高中过来的,这得看具体怎么谈,或者看赞助商。”蒋一鸣说。

空气安静少许,蒋一鸣反应过来:“您是想……”

秦在水看着窗外,良久才道:“你明天派人去院里谈谈。”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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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好回到半圆沙发那的时候,人明显地少了一半。

许驰坐在中间,看她一眼便低下头拨吉他,诗吟也还在原位。而环视一周,顾璇和她的朋友却都走掉了。

剩余的人看见她,相互递了个眼神,安静数秒才恢复交谈。

春好感知到氛围的变化,但又不知哪变了。

她依旧坐去黄诗吟边上,手里还拎着两个大纸袋。若在平时,诗吟一定刨根问底,可此刻她没问。

两人坐在一起,各怀心事,各自沉默。

九点不到,生日会草草结束。

外面雨停了,夜色水洗过似的。霓虹里,一楼奢侈品的广告灯仍旧雪亮。

几人站在商场街沿的树下,晚风吹过,树叶上的积水滴答掉落。

春好仍拎着两个纸袋,她依旧没换上干净的新鞋子。

她舍不得。还是穿湿的吧,穿着穿着就干了。

许驰挥手送走同学,只剩春好和黄诗吟。

最后一辆白色保时捷停在路口。

他回头看她俩一眼:“上车吧,家里司机去送同学了,我妈接我们回去。”

许驰拉开后门,春好和黄诗吟挪上车。她手里的纸袋太大,不好放,许驰径直拿过。

春好忙避开:“不用……”

许驰冷着脸强硬地拎过,塞进后备箱,他才坐去副驾驶。

门“哐”地一声带上。

春好蹙眉,他却一言不发。

前面,一位优雅漂亮的女人从驾驶座转过来,是许驰妈妈。

她看了眼许驰,才往后看她们,亲切招呼:“诗吟,好好。”

春好和黄诗吟忙答:“许阿姨好。”

许驰则面无表情看着窗外。

许驰妈妈察觉到儿子的情绪,往后笑:“玩得还开心吗?有不周到的地方多担待。难得有从宜城一起升上来的,又是好朋友,你们三个一定要多联系多说话。”

“妈。”许驰不悦,“还回不回去啊,再唠天都亮了。”

“嘿你小子。”她伸手去拧许驰耳朵。

许驰吃痛,身体都跟着提起来:“妈妈妈,再捏耳朵掉了!”

春好被逗笑,她简短抿了下唇,可目光滑过,却看见身边的黄诗吟望着许驰。

她眼里闪着微光,满是憧憬,也不知是憧憬这样轻松的家庭关系,还是憧憬她喜欢的少年。

春好心一扯,立刻收回视线,当做没有撞见朋友的秘密。

前面许驰妈妈收手了,车驶入车流。

许驰揉着耳朵,抱怨:“您能不能揪轻点,耳朵都发烫了。”

许驰妈妈只当没听见,边开车边问:“马上升高二得分文理了吧?你们准备怎么选呀?”

许驰正想阻止,春好已经开口:“我应该会选文,我数学不好,背书倒还行。”

许驰妈妈微妙地看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