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啊。”她摇头,有些没精打采。
“那是?”
春好张了张嘴,她是想说些什么的。
可她说不出来,也不能说。因为这个三角关系的源头似乎是自己。
可她……
可她不也日日夜夜、疼痛难言地喜欢着一个人吗?
“我能不说吗?”春好捏住拳,声音很低。
秦在水便不再问。
他本来也不怎么干涉小孩儿的私生活。他只是挺好奇究竟是什么事让她这么为难,都躲着不愿见人了。
秦在水看了会儿她毛茸茸的脑袋。
“在学校里过得不开心?”他还是出声。
“不呀。”春好轻哼,“我每天都是要过得很开心的。”
她说的颇为认真,甚至有些故作轻松,只是她这表情看起来不像开心的样子。
秦在水笑了:“那你倒是说说,是怎么过得开心的?”
春好卡壳,她随口一说,没想到他这么没眼力见,还刨根问底了。
“你其他事儿我不问,问一下校园生活总可以?”他散漫提醒,“我可是你资助人。”
春好:“……”
他亮出身份,她也没法忤逆了。
“就上课啊,做操、吃饭、写作业;很枯燥,也很无聊……”
她说着说着,抬起头,澄黄的射灯落在她瓷白的小脸上,像上了一层柔软的釉。
她没声了。
秦在水瞧向她。
空气安静片刻,春好忽而低声:“秦在水,你说我是不是不应该觉得无聊?”
“怎么。”
“因为这样显得我很差劲。”她莫名颓然,“而且听起来也像在浪费你资助的钱。”
秦在水深深瞧她一眼。看来她今儿是真心情不好,一股脑地自我怀疑了。
“浪费资助的钱。”秦在水安静地重复这句话,“你好像很在意这个?”
春好微愣,她点点头,又摇摇头,最后自己也弄不明白:“我记得新闻里那些被资助的学生都没有我这样的,他们都好用功、好会解决问题。可我……”
春好说着,再次摇了摇头。
其实刚刚在卫生间听到顾璇说的那些话后,她就不太安定。
她知道自己不该在意,但还是为三个人的友谊感到担忧;她知道自己应该好好学习,可惜她能力不够,只能在中上游徘徊;她也知道自己受他资助,应该活泼开朗、改变命运,可她每天都很想他,也每天都很沉默。
她总做不到自己应该成为的形象。
“我做得不好,所以感觉……这个钱在我身上浪费了。”
秦在水看见女孩儿的睫毛,是微翘的,光影落在上面,会有极细微的弧光。
他有一会儿没作声。
“可春好,我资助你的初衷不是这个。”
他说着,扫一眼周围闹哄哄的场子。
其实城市的很多地方也像极了山区,比如这夜场,密集的人影面孔似山背,封闭的穹顶灯光似星空。
“初衷?”春好眨眨眼,她是第二次从他嘴里听见这个词。
秦在水轻声:“你一路从西村到宜城,又到武汉,你成长得这样好、变化这样大。为什么会觉得是浪费?”
春好怔住,她抬起头;而他也转过来,两人目光相对。
但他很平静,甚至平静里还有少许冷静:“我不认可你这种想法。很多事不是唯结果论的。若硬要我说一个标准,那你自己就是资助意义的本身。而不是其他。”
春好瞳孔微动,她微张着口,眼里闪过光芒。
她内心杂乱散了,却还有疑问:“可我能从西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