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好满心扑在学习上。除夕那晚短暂的孤独与迷茫也化为一个小点, 隐没在稳固而忙碌的轨道里。

只偶尔想起秦在水。

想到他,就想到白沙洲那晚的手电筒,以及那句温和的“年后见”。

春好托着腮看窗外, 高楼大厦、蓝天白云, 安稳宁静。

快春天了呢。

她心里泛起涟漪。

冻疮药都要擦完了,也不知他这话还作不作数。

不过,最近补习班的人更多了。

新来的人里, 春好还瞧见几个同校的。尤其坐第一排的那个, 高马尾、卷发短裙长靴,有些眼熟。

黄诗吟说:“顾璇, 我们年级的级花。许驰那个国际班的。”

春好点点头,没有在意。

但后面好几次, 上课的时候,春好发现坐第一排的顾璇会回头看他们的方向,也不知是在看什么;或者她和诗吟从外面接水,顾璇会坐在她位置上和许驰说话,可一见她俩回来,又会立刻起身离开,甩她们一个高傲的背影。

好在假期告急。奇怪的氛围很快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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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四月,春好才又见到秦在水。

那天正巧是许驰生日。

冷空气南下,暴雨侵袭,竟有黑云压城之势。

许驰在江边一个私人俱乐部办生日会。黄诗吟很期待,甚至旷掉了白天的补习班,早早过去。

春好则去了白沙洲。她现在学习任务重,不常打工了,只陶姐缺人的时候去搭把手。

五点,她点完货出来,雨幕瓢泼,道路淹得七零八落。

公交等不到,她怕去太迟了不好,套上雨衣,冲进雨里跑去两公里外的地方搭地铁。

到的时候刚好六点半。

那地方在购物中心里,下面是商场,楼上则是大大小小的场子。里头灯光昏昧,白色光圈像太空舱,音乐动感而闪烁;大堂处还有游戏机,再往里则是VIP包厢。

她进去的时候像只水鬼,好在里面衣服是干的,只有鞋子湿透了,一踩一泡水。

许驰在大圆形长沙发那,还没走近,春好已经看见了眼熟的面孔。

国际班一半人都来了,光鲜靓丽的,沙发卡座满满当当,另一头礼物堆成山丘。

即便不同班,春好也知道他在学校人气是极高的。

许驰脖子上挂着耳机,在和同学玩牌,边上坐着顾璇,观战的人很多,都在呐喊助威。黄诗吟则坐在沙发边沿,有些没精打采,和早上出发时兴致勃勃的模样全然不同。

许驰瞧见春好,牌都不要了,起身挥手:“好好,这边!”

周边大部分人跟着看过来,见是她,大家安静一秒,继而看了眼顾璇。

顾璇翻个白眼:“瞄我干什么?”

“是是是,我们哪敢瞄璇姐。”同学嘻嘻哈哈,目光散开。

春好终于想起在哪见过她。上学期期末出成绩,三人去吃麦当劳,许驰在教学楼等她们的时候边上站了个女生,就是顾璇。

侍应生给春好拿来塑料袋让她放雨衣。

一些人目光诧异,仿佛雨衣是上个世纪的产物。

春好道谢,雨衣淋漓,她利落一折,放进袋子里。

许驰把她拉到沙发边:“外面还在下雨?大不大?”

他摸摸后颈,有些内疚,他下午玩嗨了,早知道让司机去接她了。

一旁有人插嘴:“驰哥你安的什么心,问女生大不大。”

许驰拎了桌上的骰子就砸过去:“你有病吧。”

春好没听懂这句,她把包里准备的礼物给他:“给你的生日礼物。”

是一个看谱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