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好给他擦了擦身体,换上新的病号服。
擦上身还好,擦下-身的时候,她脸全程红着,眼睛不知道往哪儿看。
春好第一次看见正常状态下的他,健康的小麦色,带一点粉,看起来很干净,也很温驯,也没有晚上那么凶悍。
她眼睛都直了。
“往哪儿看呢?”秦在水躺尸着,幽幽出声。
“……”
春好立马闭眼给他盲擦几下。
秦在水不解:“你见得还少?”
春好不答话,脸色血红地去卫生间?*? 清洗毛巾。
第四日,他能下床了,坐在沙发那儿输液。
春好困了,这几天她都睡得不好,他慢慢痊愈,她紧绷的心放松,总容易疲惫,便歪他病床上睡觉。
正巧那日秦父朱姨来看望他,一进来就见她鸠占鹊巢,秦在水独自坐着输液。
秦在水没叫她,自己拎上点滴瓶,阖上病房门,去客厅和父亲继母说话。
春好睡到傍晚醒来,沙发上已经没有秦在水的身影。
她迷迷糊糊听见声音,登时吓醒。
一出去,秦父就威严地看向她。
春好:“……”
秦在水:“她这几天一直照顾我,很累,就休息了会儿。”
秦父没说什么,只指了下另一个卧室:“这病房有其他房间的,累了可以去次卧里睡。”
春好大气不敢出,连连点头。
她之前试过去次卧休息,但晚上也睡不着,要守在他边上才安心。
后面荣姨来给他们送饭,秦父朱姨才离开。
两人坐回病床上,秦在水刚刚和父亲说了会儿话,有些累,他坐在床上吃。
荣姨给他们把移动桌板弄好,饭菜和牛奶就放在桌板上面。
春好感觉自己在长辈面前形象受损了。
哪有照顾病人,把病人扔在边上打针,自个儿呼呼大睡的。
还偏偏被抓包。
春好坐在床沿,微扭转着身体,看着两人中间的饭菜。
她小声:“你爸爸好像比你还凶。”
秦在水把筷子递给她:“他性格就那样儿,我和他也不太亲近。”
“为什么?”
“我母亲去世后我就跟着爷爷奶奶住了。”他喝口牛奶。
春好没明白:“那伯父一个人住吗?”
秦在水摇头:“他和朱姨一块儿,还有我大哥。”
春好更绕了,“朱姨既然是二婚,但为什么生的孩子还比你大呢?”
“我大哥以前是私生子。”秦在水说。
春好张了张嘴,这才感知到大家族里面的复杂尴尬的关系。
但他似乎已经习以为常。
“那朱煊被捕了,朱家有受到影响吗?”春好问,“朱家其他人……应该不会对你有威胁吧?”
秦在水摇摇头:“朱家和秦家还是有情谊在的。朱家又不止朱煊一个人,朱姨人挺好的,两家生意也密切。”
春好这才听懂了,难怪他迟迟不下手解决朱煊,两家绑定太深,他不能伤及两家情谊,又要防止朱煊拖秦家下水。
“好复杂啊。”春好叹口气,她从来没接触过这么复杂的关系。
她想起前几天爷爷说的话,说要是他们结婚,遇到的场面只会多不会少。
这几天很多合作方以及政府领导来慰问,扶贫办的、发改委的,春好也得开始学接待。
她再次深深感受到,爷爷那句“共患难的决心”是什么意思。
秦在水:“你要是不喜欢这些,也不用管。我们自个儿过生活,和其他人无关。”
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