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昨晚见他那样痛苦,这些病痛的起源都是她。
秦震清却摇头,知道她是太自责了:“怎么可能呢,好好,你说这话就看低自个儿了。”
老爷子说:“以后你和在水结婚,这种面对记者的场景只会多,不会少。在水现在还只在明坤工作,万一他以后走仕途、进中央,你要面对的媒体、舆论,只怕更多。”
春好一愣,她心震颤跳着。
秦震清也慈蔼地看着她:“在水很爱你,你也万不能有‘只要对方好,自己怎么样都行’这种想法。一定得是两人同进同退。既然都决定要一块儿走下去了,就更要有共患难的决心。”
他笑:“但看你今天说的话,爷爷很放心。”
秦震清杵着拐杖站起来,荣姨立马来扶他。
“去替在水澄清吧。基金会是他这些年的心血之一,东村出事后,他过得太沉重了。”老爷子看着她,“一直到有你,他才稍微明朗了些。”
春好呼吸放轻,她用力点头:“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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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机先送春好回了趟家。
明明才去西达一周,却像许久没回来了。
春好在衣帽间里挑了件偏正式的衣服,白衬衫、黑西装,黑色包臀裙,显得人更成熟飒气。
她把手腕上的蓝色手串取下来。
秦在水去西达,他的朱砂串也没戴去,她把两人的手串放在一块儿。
司机还在楼下等,春好抿唇,回头看眼卧室。
北京的春光已经铺满床铺,是浅亮的,春天的阳光总是清澈。
春好看了一会儿,她下定决心,阖门离开。
明坤大厦前一片拥堵,记者在大堂围得水泄不通。
上次来,还是东村的事,只有一些不起眼的小媒体在这里蹲守,但这次是基金会的大事,很多主流媒体也来了。
春好看见很多眼熟的媒体logo,腿有些发抖。
近两年的销售生涯,她应该不会腿软才对。
春好站在墙角,努力催眠自己,就当成见客户,只是一次见很多客户,回答很多问题。一样的,一样的,没什么区别。
她脑海里组织着语言。
安保为她带路,她踩上发布会的红色台子。
台子上一条长桌,已经陪同坐了基金会的三位副总,春好深呼吸几口气,坐去中间的一个空位上。
她一落座,台下的摄影灯立刻闪烁起来。
春好眼前一花,她手下意识放到桌下,紧紧搅着手指。
底下有人议论:“好年轻,这也是明坤基金会的高管吗?”
“难怪被曝巨额敛财。”有记者说,“说不定这女生是某个高管的家属呢,不是女儿就是女友……看这个姓氏,明坤可没有姓春的高管,大概率是女友。”
春好听见这一句,她环视一圈下面,闪光灯太亮,看不清人脸,倒让她放松些许。
她微微一笑:“各位媒体好,我是春好。我确实不是明坤高管,我是从零八年开始,受明坤基金会资助的学生。”
说出第一句之后,她思维连贯一些。
春好调整一下桌面的话筒:“很感谢大家对基金会的关注,基金会也选择在第一时间召开发布会,做出回应明坤基金会的每一笔项目支出,都有详细的账目记载,绝无新闻上所说的巨额敛财的情况。”
有媒体插嘴:“为什么秦总不亲自出席发布会,而是要一个学生来替他澄清?”
春好找到声音来源,她对着闪光灯说:“因为视频里出镜的人是范凤飞,也是基金会的学生;所以由我出席,可信度才会更高。何况就在昨天,该视频的拍摄者和出镜者,也就是朱煊和范凤飞已经被逮捕,后续通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