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景台靠着山崖,角落后就是山体险峻的灌木丛。朱煊就站在角落,秦在水则背对着出口的拐角。
警察无法从出口进来,一进来,朱煊会立刻看见,只能由警卫从山体绕到朱煊身后。
秦在水下颌收紧,阴沉的眸子继续盯着朱煊。
他忽而一笑,同意:“好,你把刀放下,我让警察撤掉。”
朱煊才不上当,目眦欲裂:“除非你过来做我的人质!”
春好一惊,她立刻拽住秦在水的手。
秦在水反握回去,很安定,拇指如常摩挲了下她手指。
“行。”他说。
范凤飞眼底模糊,他听见他这声“行”,他崩溃摇头:“不要!是我做错了!秦在水你别管我!”
“呵,死到临头了给我来这一出?”朱煊凶狠,“之前恨得要死,现在装起情深义重来了?”
范凤飞泪流满面,他一个劲摇头,浑身紧绷而发软。
他后悔了,他这些年做错事了,他就该一早听从秦在水的安排,认真读书,进大学当老师。
他不该利欲熏心,不该贪得无厌。他从小在山区,是穷地方,却没饿过肚子。他家是东村条件最好的,他?*? 爸还是村里唯一一个会写字的,同村很多小孩念不起书,他却能按时上学。后来父亲去世,秦在水资助他去城市,他卡里的钱没有断过,他过得甚至比城市的孩子还大手大脚。
他好像受过苦,却又一路顺遂。
是他错了,他把一手好牌打得稀烂。
身后警卫已经靠近,正欲夺刀。
朱煊立刻发觉,他掐着范凤飞往后挥刀。
范凤飞抓住机会,奋力挣扎。
秦在水则眼神霜寒,上前想把他抓回来。
朱煊见秦在水靠近,他躲过警卫的手,就这么握着刀往秦在水脖子上扎去。
春好惊叫:“秦在水!”
她立刻扑过去想要把他拽回来。
秦在水眼底淬了愠色,却不能躲,他躲了这刀就扎在好好身上了。
他伸手去捉,身体侧开,手心被刀刃割破,血液很快顺着刀锋滴落。
警卫反应也快,夺刀被躲过一次,不会躲过第二次。
他把朱煊手一弯一撇,刀夺下,一脚踢远。
外面的警察也进来了。
朱煊见自己再无退路,他满眼猩红,不依不饶,死也要拉个垫背的。
他看见春好,看见他们如此关心彼此,他怪异一笑,困兽之斗似的快速伸手,抓住春好衣服,把她往悬崖的方向用力一甩。
观景台的栏杆只有半人高。
春好被大力一推,她上半身仰下去:“秦在水!”
秦在水心脏骤缩:“好好!”
他顾不上自己的手,立刻去拽她。
他拉住她的那一瞬,春好摸到他温热的血液;朱煊却低低一笑,看向一旁惊魂未定、离自己最近的范凤飞,他嘶吼一声,忽而抱住范凤飞的腰就往山崖坠下去。
“总得死一个!”他癫狂地笑着。
警卫立刻去拽人。
朱煊被勾住,他用尽最后的力气把范凤飞往栏杆外一推,边上的警察上来将朱煊死死控制住。
“啊!”
范凤飞的残影从秦在水眼前掠过。
他拉回春好,却看见即将坠下去的范凤飞。
秦在水再度回到了那天黑色的大雨里。
范叔的话还在他耳边
“让秦总先走!”
“让他先走!”
“他走更有用!”
秦在水咬紧牙关,顾不上喘气,顾不上疼痛,顾不上一切,他一步过去,最后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