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好抬手摁住他的手,她心疼地蹭蹭他宽韧的掌心。

“你不要这样想。”她极少见他这样消极,“爷爷说的对,是非功过,等后人来评判。”

她目光用力,“你做了那么多事。难道意外就是意外,功劳就不是功劳了?”

秦在水瞅着她,嘴角逐渐牵起。

春好还认认真真说着,她手上又将他两只手都拉过来;她披了他的衣服,便给他焐手。

秦在水看她给自己搓手的样子,微垂的眼睑,那股匪气褪去,她有几分美而不自知了。

他心微动,转而握住她的手,拿到唇边轻吻一下。

春好被他亲得有些痒,她轻轻“呀”一声,“你真是……”

秦在水则眉目含情,眼里只有她。

春好和他对视,眼光流转,她心依恋,控制不住再度抱住他腰身,靠进他怀里。

秦在水心尖儿柔软,他搂住她,吻吻她鬓角,又低头去含她唇瓣。

春好也抬头,两人舌尖纠缠。

她喘口气,又说:“秦在水,反正你在我这里,天下第一好。”

秦在水却莞尔摇头。

春好皱眉,一下着急:“你怎么还摇头了。”

他却低声在她耳畔:“我第一好没用。得是‘我们天下第一好’,这才行。”

春好抿着的嘴角翘起来,她受不了他这些情话,心脏却又怦怦。

秦在水一笑,再度将她拥进怀。

他们身后,春水无边。

-

第二日,七点。

秦在水先起了。

两人在宅子里散步散到凌晨四点半,远远一瞧,一些庭院洒扫的阿姨都起床了。

见到他们俩,很是惊讶。

回到房间,春好沾床就睡,秦在水也在她边上,关灯歇息。

春好再醒来时,窗外天色大亮,鸟叫清脆,盘旋在窗外的树枝上。

秦在水没开灯,他刚穿好衬衫长裤,外面有人敲门,荣姨提她把昨日的拿去清洗的脏衣服还了回来。

秦在水替她拎进来,见她迷迷糊糊的。

他手去捏她鼻子:“起了。今儿陪爷爷吃早餐,起迟了挨训我可帮不了你。”

春好呼不过气,她动一下,他手这才送开。

她艰难起了床:“起迟了还要挨训吗?”

“嗯。”秦在水下床对镜去整理衣领,“我小时候可没少挨批。”

春好喃喃:“爷爷这么严厉吗?”

“他们那个年代的人,都这样。”秦在水说。

“难怪……”

春好悄悄去看他。

难怪他表面正经,实则背地里时不时就没正形一下。肯定是小时候被管的太严了。

“嗯?难怪什么?”他眼风扫过来。

“没什么。”春好支吾下了地。

秦在水:“没那么可怕。你小时候,爷爷对你印象就不错。”

“真的?”春好找着拖鞋,欣喜抬头。

“真的。”

她放心了,去洗漱换衣服。

两人弄完,一块儿去花厅。

秦震清已经到了,见他俩一块儿来,冲荣姨点点头,示意可以上早点了。

“爷爷。”秦在水牵着春好过去。

春好脚步却僵硬,像一个早上出门忘记擦油的机器人,只能被他拖着往前走。

秦震清上下扫他两眼,颔颔首,“嗯”一声。

春好手又紧张地开始掐他掌心:“爷,爷……”

秦震清却瞅着她:“长大了,喊人都喊不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