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好:“妈妈叫小荷。”
外公立刻动容,说:“看,孩子走丢,还是有记忆的,知道自己的名字。”
老警察看见,也感慨万千。
他说,八三年,国家开始严打,连着几年都在打拐。其实拐小荷的人贩子是捉住了的,一些幸运的小孩子都顺藤摸瓜找到了,但小荷没回来。
老警察当年就猜到了情况,说大概是小荷半路跑了,西南那么大一块地方,又是八十年代,荒山野岭,这就真不好找了。
春好坐到外公外婆那。
外婆在抹泪,拉着她手问她妈妈的情况。
春好有些无措,却又被感染,她也慢慢开始说话,说在村子里的生活。
外公外婆听得很心疼。
秦在水也在听。
他知道她已经说的足够美化且委婉。
她还看着手里她妈妈的档案,看着那张照片。
春好觉得可真像。
她已经不记得妈妈的样子了,只记得她做的豆腐,记得她教自己洗手时的声音。
而九岁的何小荷,也是短头发,齐刘海,和自己剪头后的样子几乎没有差别。
外公也看着她,泪光闪闪,估计是怕惊到她,不敢上来拥抱。
外公只说:“是像。”
舅舅说:“也像妈您年轻的时候。您那时候穿白大褂,就是这个发型。”
春好闻言,她发现什么,也很激动:“外婆您是医生吗?难怪我妈妈会那个七步洗手法,她从小就教我的。”
外公也高兴:“那是你外婆的习惯,她年轻时是医生,有洁癖,洗手很细致。小荷从小和她一样的,会拿筷子后就是这么洗手的。”
大家聊得热烈起来。
一旁有警察问秦在水,说有媒体想来采访,问他同不同意。
秦在水瞧春好说话的小脸,她已经从一开始的不适应,慢慢放开。
他摇摇头,婉拒了媒体的请求。
这样私人的时刻,人一生里碰不到的机会,还是不要让其他人打扰了。
一直聊到下午。
外公外婆问,可不可以喊她回家吃餐晚饭。
春好赶紧点头:“好呀!”
表妹朝角落的男人抬抬下巴:“你要不把你男朋友喊上?”
秦在水看过来,他脸庞溶在下午的日光里,俊朗安定。
春好现在似乎明白他安排的用意了。
她过去问他:“那个,表妹说,想喊我们一起去家里吃饭,你想去吗?”
“你想我和你一块儿去吗?”秦在水淡笑,“这可是你自个儿的家宴。”
春好抿唇,她说的心里话:“想。我们一起去,好不好?”
秦在水这才起身,牵了她的手,“好,那就当再见一次家长。”
春好心一动,回头瞧一眼,大家都在往外面走,门口只有亲人的衣角了。
她忍不住,踮脚亲了他一口。
他微愣:“不怕被瞧见?”
“怕呀。”她小声,不太好意思,但又迫切地想表达情感。
春好低低喊他:“秦在水。”
“嗯?”
“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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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婆外公家在一家医院的家属小区里。
一楼,后面自带一个小院子,院子里种了不少青菜,还有两缸荷叶,清清爽爽浮在水面上,下面养了鱼。
外公给她看妈妈小时候的照片。
外公是做机械的,会自己捣鼓相机,自己洗相片。
所以妈妈和舅舅每年都会拍厚厚的一册子。
有几张相片,简直就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