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春好汇报完,转身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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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春好和倪忱在公司里换好衣服。

客户部的员工应酬多,每人柜子里常年会放一套正式场合的衣服裙子。

春好打开自己的储物柜,才想起来,自己裙子还没来得及换成冬天款的。她放里面的,还是夏天陪厉甄去见水务局领导的那件短袖浮雕旗袍。

“……”

她抓抓头,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这个月份,北京室内都有暖气。

倪忱从卫生间出来时,已经换好了有垂感的阔腿裤和长袖衫,看起来精致又保暖,很适合秋冬天。

她见春好一身短袖旗袍裙出来,眼睛都直了,一时不知道该夸她身材好还是夸她身体好。

“我去,你这穿得够抗冻的。”倪忱看着她,先打了个冷战。

春好低头洗手:“没事,路上套个外套就好了,晚宴上肯定有暖气。”

倪忱笑:“你是在西达待久了,不知道北京的气候了吧?”

春好还搓着手,她从小洗手都很认真,妈妈告诉她认真洗手才不会生病。

她说:“西达也冷,上上周都下雪了呢。”

说到雪,春好睫毛一动,想起那天秦在水来找她表白时,睫毛沾雪的样子。

她掏出手机,想着要不要和他说一下自己也去晚宴的事。

昨晚她最后一趟航班到北京,已经凌晨了,他却还亲自来接。

她上了车,和他没说到两句话,她困得不行,慢慢就没声了,倒在窗户那头睡了一路;中途醒过一次,见昏暗里,秦在水带着蓝牙耳机在讲工作,他声音清沉,估计是怕吵到自己,刻意压缓声线,那声音就更模糊低哑。她睡得更加天昏地暗。

再醒来已经到自己小区门口,她身上盖着他的西装外套。

秦在水没说什么,送她进去。

她刚醒,迷迷糊糊,被他牵着也走得缓慢,到了家,和他说了声拜拜就上楼继续睡觉。

现在想起,春好些微自责。

怎么在他车里睡起来就这么快呢。是司机师傅开得太稳了?

都忘了和他说谢谢。

或者,应该亲他一口的。

今天周一回公司,她又忙一天,他那儿估计也忙,两人到现在都没发上消息。

春好看着空白的聊天框,忽而不知怎么开口。

算了,反正等会儿要见的。

她收起手机,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她比起从前,眉眼更细致了,长发让她从前那丝匪气也变得灵动柔和。

她很少化妆,今晚,还是稍稍涂了点唇彩。

晚宴开在东三环的一家宴会厅,楼上有酒店。

春好进去,递上请帖。

十二月初的北京,夜晚温度已经零下了,北风刮过来,冻得不行。

一边海报上映着“工商联·2018制造业行业晚宴”,不少企业老总在海报前合影。

春好匆匆一扫,已经瞧见好几个有头有脸的人物了,还看见了不少架着长枪短炮的媒体记者,不过一些记者似乎没穿工作服,看不出哪家媒体,还严严实实带着口罩。

她赶紧掐自己一把,提起精神。

进入内厅,暖气吹来,春好摸一下胳膊缓和体温。

两人去和公司的同事汇合。

厉甄在不远处和合作方握手讲话,笑盈盈的。

宋赟也不见踪影,只有王勉在茶歇长桌这边吃东西。

倪忱:“你来这儿就是来吃东西的?赟哥呢?”

王勉被她这么一说,有些尴尬,他不吃了,拍掉手里的曲奇屑:“赟哥去见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