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诗吟也见过秦在水几面,见过他和好好对望的样子。怎么说呢,他们对视的时候,两个人像进入了一个单独的世界。

那些目光并不纯粹,也夹杂太多感情,只是他们谁也不知道。

但她能肯定,好好在那个资助人心里,是个极其重要的存在,且无人可比。

但她不能把自己这些分析告诉她,毕竟人家结婚了。

房间安静下来,周围的声音也就清晰可闻,楼下散步的大爷,楼上跑来跑去的小孩,窗外的鸟叫、树叶沙沙响……

诗吟和她躺在一起,不知怎的,她想到许驰,想到那个清爽仗义又有点嘴贱的少年。

可惜很多时光,都已留在了岁月的长河里,人与人之间,分别容易,见一面可真难。相处过几年又怎样,一辈子还不是说分开,就分开了。

她是,春好也是。

诗吟深吸口气:“好好,要不你就别喜欢他了吧。他现在是真有家室、有小孩的人。你们已经不可能了。”

春好鼻子一酸:“嗯,我知道……”

她嘴唇颤抖,又重复了一遍,“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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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好第二天从床上爬起来的时候,决定改变这种状态。

她再喜欢,也不能喜欢上一个有婚姻的人。

他资助自己这么久,先不说感恩这些,仅仅是礼义廉耻,她要懂。

但她喜欢他太久了。

喜欢一个人就是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

她无法立刻停止喜欢秦在水,但可以一点一点来。

可刚收拾完毕,边啃吐司边去地铁站,好不容易挤上车厢,被人群压到墙壁上时。

她收到了秦在水的消息。

秦在水:【回北京了?】

春好睫毛动了动,上划退出微信,她塞上耳机开始听英语。

一直到晚上下班,她再次挤上地铁。

秦在水的消息再次进来:【出差结束了?】

春好看见这类似的问句,不知为何,觉得难堪又难受,难受后她又生气。

可他什么都没做错,她气他干什么呢?又不是他强迫自己喜欢的他。她只能气自己。

她还是没有回。

第二天,秦在水给她打了电话,也是一早一晚各一个,定时定点一样。

春好很庆幸自己这两次都在忙工作错过了。

一直到第三天。

秦在水:【春好。】

很简单的两个字。

任何一句话都比不上喊一句全名。

春好眼皮微抖,知道他是真生气了。

她心都在颤,觉得自己做错了;她不该一句话不回,他一直是对她最好的人,她不该和他甩脸色。

春好:【回来几天了。】

她打字:【抱歉,刚回来工作有点忙,没看见消息。】

秦在水过了一会儿,回:【嗯。】

他名字变成正在输入中,但又迟迟没有消息过来,最后,正在输入中重新变成名字,两人的对话就此沉寂。

一直到九月。

北京暑气未消。

公司里去北大营销班的名单下来了,一共三个人,没有春好。

倪忱看见名单里没春好,她眉梢一扬,愉悦地挑眉离开。

春好心一空,不知为什么自己不在名单里。

晚上,厉甄有个局,春好陪她一块儿去。

这次的客户是水务局的人。

从上海回来后,厉甄也在接触西南那边的项目,力求借着万合再进一步,她也好在北京这边稳固人脉。

吃饭的地方在一间日式庭院,只有榻榻米包间,极度私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