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秦在水的婚礼上见过她。她站在秦在水的对面,低着头,脆弱得像随时要散架一样。
她那时才知道,原来那次武汉聚餐,出来时偶遇秦在水,秦在水特意往这边瞟了一眼。她还在想他到底在看谁,原来是在看她。
厉甄:“你有什么事?”
春好快速说了自己的请求。
“可能听起来像是我的问题,但……”她脸如针扎,第一次求人办事,却又难以表述,“我就想请您帮我问一问,为什么这家公司不愿意要我。”
“行。”厉甄同意,“我帮你打听打听。”
“谢谢您!”
春好感激地深鞠一躬。
厉甄红艳的嘴唇笑了下,上车了。
三天后,厉甄约她见面。
在国贸附近的一个酒店下午茶餐厅。
窗外大楼高低错落,车流行人全都在她脚下。从前来研学时看见外面的写字楼还在施工,现在已然建好。
侍应生给她上了茶,又端过来一个三层点心架。
厉甄问:“现在大二?”
“嗯。”春好点头。
“哪个学校?”
“北师大,”她说,“经管院,学经济。”
“高材生啊。”厉甄笑,“还和秦在水学一样的专业。”
春好浑身一震。
她以为没人看得出来。
厉甄说回正事:“你的事我去问了。你是不是得罪过朱家的人?”
“朱家?”春好茫然。
“朱煊给北京圈子里所有能联系到的公司通过气,一律不准聘用你。”厉甄说,“别说实习了,以后正式求职都是问题。”
春好如遭雷击。
厉甄:“朱煊现在炙手可热,几乎和秦问东二分天下。”
春好两只手焦躁地揉搓:“那……那他能联系到的公司多吗?我可以避开。”
“你怎么避得开?”厉甄说,“明坤旗下多少公司、多少板块、多少投资领域?就算不在圈子里,上下游也有业务合作,你觉得他们会因为你得罪朱煊吗?”
“就算你找到了不在圈子里的公司,那大概率是空壳,要么就是夕阳产业,走下坡路根本没法儿上桌吃饭的那种。”
“那……”
春好慌了,惘然地塌下肩。她不知该怎么办。
“你换个城市发展不就好了?”厉甄说,“上海杭州,长三角那边也很好的,朱家手伸不了那么长。”
“不行。”春好垂下头,喃喃自语,“我不能换城市的。”
厉甄:“为什么?”
春好睫毛微动,却不答。
“为了等秦在水?”
春好被说中,她嗓子涩着,手也握成拳,两个拳头就这么并拢撑在膝头。她很瘦,小腿只比拳头宽那么一圈。
“我这么和你说吧。”厉甄开口,“我建议你和秦在水划清界限。秦在水虽说接手了明坤海外的生意,但在外界看就约等于倒台。你是秦在水的人,朱煊怎么可能放过?”
“而且明坤这样大的财团,高层人员的利益瓜分是很凶险的,任职也向来捉摸不定。又是秦家这样的权贵家族。万一秦在水永远定居国外,你准备怎么办?”
春好脸庞空洞,她坐在柔软的沙发里,却摇摇欲坠。
“……他不会的。”春好苍白地说。
“怎么不会?你很了解他吗?”厉甄轻嘲一笑,“都这时候了,还在这儿做梦呢。”
后面还说了些什么,春好没再听了,她只觉得这些话已经从她脑子里生钻过去,戳了一个大大的、血淋淋的窟窿。
最后,厉甄递给她一张名片,“或者,你考虑一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