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在水:“耳罩还回去。”
春好回神,赶紧摘下耳罩塞到许驰手里。
她耳尖很红,秦在水这才瞧见她冻伤的创口,他一愣,心毫无预兆地扯了下。
她还是一到冬天就长冻疮。
“我先走了。”春好看向许驰,“谢谢你今天带我和诗吟出来,明天到学校再说。”
许驰:“……嗯。”
秦在水眼帘微掀地看他们告别。
春好又跟班主任和许驰妈妈道了歉,最后才转向秦在水。
她没敢抬头,只看见他大衣里也有围巾,好像和自己是一样的格子款式。
她低声:“我们走吗?”
秦在水没说话,温热的呼吸落在她睫毛上。
他抄兜转身,没有了他的身影,春好视野明亮起来。
她深吸口气,迎风跟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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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无言。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不说话竟已成他们相处的常态。
春好大脑空白。她望眼身侧的男人。
秦在水身高腿长,步子也大,猎猎风声里,他大衣挺括得像一块遮天蔽日的幕布。
冰凉的空气充斥着胸腔,春好牙齿打颤,也不知是冷的,还是紧张的。
音乐会还在散场,周围时不时有人经过。
两人往前走了好一段,终于世界只剩他们。
秦在水停住步子:“都没什么要和我说的吗?”
他的身影在路灯下显得深邃而料峭。
春好小声,“对不起,我不应该逃课。”
“没别的?”秦在水面向她。
他背对着江水,面色淡淡:“你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个。”
春好心脏一缩。
那他问的是什么,是自己不合时宜的喜欢吗?是她给他造成了困扰吗?
秦在水凉笑:“今晚的事,不给我解释一下?”
“我……”
原来温柔的人发脾气是这样的。
她手揣在兜里,紧紧握着:“我和朋友出来看音乐会,只有今天有,我们就一起约好了出来。”
秦在水:“你在和他恋爱?”
“我没有!”春好立刻抬头。
“我不管你是不是在谈……”
“我没有谈恋爱!”她继续否定,声音几乎高到盖住他。
她那双黑玻璃珠子似的眼睛,也就这么执拗地和他对视。
她完全不敢相信,他们竟然吵起来了。
秦在水深吸口气:“好,你没谈。”
他瞳孔收紧,“但春好,你知不知道我联系不上你,我有多担心?”
春好怔然。
她肩膀紧紧绷着,鼻子顷刻一酸。
“你一个小姑娘,万一走丢,或是被谁带走,我该去哪里找你?”
“你要是受伤,要是出什么意外,我该怎么办?”
秦在水看着她,目光分外动容。
他没告诉她,他推迟了多么重要的会议;他也顾不上从一架飞机上下来,会不会被人录像传到网络,影响明坤声誉,成为自己动用特权的一个污点;他也没告诉她,自己有多心急如焚。
他的工作性质,注定是不太平的。
他想起上次吴书记说的话,他都不敢想,要是他的好好被人带走,随便塞进哪个村子,崇山峻岭的,他要怎么找她,他要怎么帮她?
她小小年纪在外求学,吃的那么多苦,又有什?*? 么意义?
他没法不生气,“我和你说过的,要你注意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