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翻滚着咕哝一下全咽了,立刻便要推他下床:“快去呀!”
刑墨雷一只手就把他掀翻了,压上去凶狠的吻他,急躁地咬他的脖子:“谁让我别惯着他们的,嗯?!”
“情况不同的呀,”佟西言拼命闪躲:“您有点儿正形好不好!老师!”
刑墨雷叫他喊停了,皱眉俯视他要哭不哭的样子,这哪里像个院长,完全还是那个刚入职的小嫩头,可就是这么个小嫩头一次次打败了他。
他黑着脸一边捞手机一边翻身下床:“……血色素几克……再拿四单位去白红细胞,八百冰冻新鲜血浆……自体回输输了多少……没有明显的空腔脏器破裂为什么不用自体血回输?!……浪费了怎么了?!你问问病人他等不等这四五百块钱救命!……冷沉淀也去拿上来!”
讲到一半,眼角瞟到那小王八蛋正穿衣服下床,立刻火了:“你他妈下来试试?!”
电话那头医嘱听到一半被吼得吓了一跳:“……刑主任?”
刑墨雷狠狠把电话掐了。
佟西言挺委屈:“我送您过去。”
“老实跟家待着!”刑墨雷瞧着他衣衫不整欠人睡的模样就气不打一处来,“老子收拾完那帮饭桶再来收拾你!”
大约没有什么事情比欲求不满更让刑墨雷暴躁。佟西言很担心他要闯红灯,掐着时间打电话到手术室,说刑主任平安到了,正在台上给病人止血,他才放心挂了电话。
那天后来他还是去了医院,在停车场一边打盹一边等接人回家,结果睡得太沉,刑墨雷什么时候上的车都不知道了,到家了还是人给抱上去的。
这不是仅有的一次两个人在不恰当的时间里被叫急诊会诊,刑墨雷其实比佟西言更警惕,即使趁人洗澡时跑进去作恶,他的手机也始终都放在自己能听到电话铃声的位置。
明知道他们住在一个屋檐下,是关系暧昧的师徒,是名不副实的上下属,整个恩慈却都接受的毫无障碍,很大一部分原因可能就是因为这两个人真的好到叫人无话可说,站在一起又无比的和谐,好像他们原本就应该是一个整体尽管佟院长有着舍身饲虎的嫌疑人人喜闻乐见罢了。
日常9
梁院长打算蓄胡。
对,没错,他就是这么打算的。
因为上周他又被人当成是医院的实习生了。
那天他下病房去探望在省政府工作的梁宰平的一个故交,经过住院大厅的时候,被一个老婆婆拉住了问路。婆婆八九十岁,路都走不大稳了,手劲儿却奇大,拉着他像拉住了一根拐杖,旁边保安慌忙上来解围,她还不肯撒手,梁院长便让保安都退了,亲自把老人家送到了目的地。
挺好个事儿是吧,结果婆婆到了之后,拍着他的手背笑眯眯来了一句:“囡囡啊,你刚实习吧?态度这么好,婆婆要写封表扬信给你领导。”
囡囡,连他爸都没这么叫过他,梁院长顿时黑了脸。
这已经是他做院长的第四年了,从前他阴郁,又瘦的吓人,至少还人见人怕,这一年来他自己照镜子都觉得不像话,脸颊两侧肉都鼓起来了,太幼稚了。马上又要三级医院复评,到时候他会有一场答辩,要面对整个检查团,想到以前参加院长论坛时旁人诧异的目光,梁院长觉得这样不行。
他琢磨了好几天,决定蓄胡。
在这之前他从来没有蓄过胡子,即使是在青春期,他都不太爱长胡子,别说胡子,连痘痘他都不长,脸比班上许多小姑娘还干净。因此他认真去找了蓄胡子的攻略,并在一周后的吃饭时间向家人宣布他的计划,要求他们全力配合。
阿姨听他说完,盯着他仔细看了又看,说:“难怪呢,我还当你脸没有洗干净。”
“我都快三十岁了,”梁悦不